且上門的人還需要預訂。不過這兩天似乎歇業了,我聽說要歇業半個月。”旁邊的那個人道。
“哦?歇業了,為什麼?”阿爾法微笑道。
“這個誰知道啊,那個範大師我見過,年輕得很。不過,那卦術簡直是一絕。天機館雖然開業時間不長,已經是廟街第一流的卦術館。不知道為什麼要歇業,不過這些人的想法,並不是我們這些俗人可以揣測的。要不怎麼叫大師呢?”旁邊喝著奶茶的閒漢聳聳肩道。
“這家算命館生意很好麼?”阿爾法笑著問道。
那個閒漢搖搖頭道,“那叫卦術館,據說範大師不習慣叫算命。他說算的不是命,只是卦。生意是很好,我昨天下午還看到一大幫子和你一樣的鬼佬。不,是外國人,也去找他了。可見這生意多火爆了。”
“外國人,哦?是這樣。”阿爾法微微一笑。“你也是算命的麼?”
“我?我當然不是。這條街雖然到處算命的,我可不是。我是個醫生。”這個閒漢嘴裡叼著煙道。
“醫生?”阿爾法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閒漢。
這個閒漢邋里邋遢,頭髮亂糟糟,長長的馬臉上鬍渣最起碼半個月沒刮,嘴裡還叼著支菸,就連那支菸都是皺巴巴的,像是在口袋裡放久了揉成這樣子的。阿爾法實在想不出這人會是醫生。
“怎麼不太像麼?”那個閒漢從嘴角拿下菸捲,吸了一口奶茶。
“呃……我只是認為醫生,呃……醫生應該……”阿爾法無奈地笑了笑。
那個閒漢咧著嘴道,“你的意思是,醫生不會像我這麼髒是麼?”
阿爾法沒有說話,只是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
“唉,我這樣子,其實就是當醫生當的。學醫的人才知道,這世上到處都是細菌病菌。真正沒有病菌的地方只有實驗室造得出來。既然到處這樣,你就也乾淨不了。或者說你最多之能看起來乾淨。”閒漢搖頭晃腦道,“比如你喝咖啡的這個杯子,看似經過清洗消毒,但是你拿到顯微鏡下一看。能嚇死你,杯子表面都是在動的玩意。”
阿爾法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了,端著的咖啡杯也放下了。如果正在喝咖啡,任何人被這麼一說,都會有點噁心。關鍵這個閒漢還毫無討人厭的覺悟,自來熟地坐到了他身旁。
“朋友,不是第一次來中國吧?我看你廣東話說得不錯啊。”閒漢手裡捧著杯奶茶道。
阿爾法猶豫了一下道,“第一次來,中文是大學選修過的,不過更多是在中餐館練出來的。”
那個閒漢一樂,“難怪一開口就有廣東味。你看世界這麼大,你居然還吃過中餐學過中文,而我們卻又會在這同一張桌上閒聊,這是不是很難得?”
“難得。”
“這是不是緣分?”閒漢笑著道。
“緣分?”阿爾法有些疑惑地道。
閒漢哈哈大笑道,“緣分的意思就是,這個世界有很多人,但是其中一些是很特別的,因為他們之間有一種神秘的相互關聯,這使得他們總會因為某些事,或者某些人,而發生某種關聯。”
阿爾法點點頭道,“是不是有點像宿命論的意思?”
閒漢微微一笑道,“有點接近,但是不完全。而且不但我們有緣,而且我看你和對面那家天機館也很有緣。”
阿爾法的眉毛微微一跳,“哦,這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當然了,你剛才說是專程跑到這裡來算命的。要不然你怎麼會到這裡,又怎麼會遇到我。哈哈哈……”閒漢大笑道。
“原來是這個意思。”阿爾法微微鬆了口氣。
“當然還有其他的意思。”那個閒漢微笑著從桌子下拿出了一個黑色塑膠袋,慢悠悠地道,“你剛才拍照的時候,裝作不經意,把一些小東西落在天機館附近。正好被我看到,一個不剩,我都幫你撿回來了。”
阿爾法微微一驚,他看這個閒漢的眼神已經變了。
那個閒漢笑嘻嘻地道,“我們看來看看是什麼啊?山羊皮,兔子的腳,雞骨,這是什麼?啊,某種動物的頭骨。還有這個裝著什麼東西的小袋子,嘖嘖,黑巫術真是什麼都用啊。其實我們中國也有用這些玩意的,薩滿教什麼的。對了,還有雄雞血,和你這雞骨的作用差不多。也就是藉助其中的陽氣。咦,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阿爾法看著這個閒漢冷笑道,“原來你就是範劍南。”那個閒漢摸了摸鼻子道,“我?我一點都不賤,我是個很有身份的醫生。我叫龍大膽,你可以稱呼我dr。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