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街口,攔了一輛車,直奔趙公明的寓所。
他沒有搬到天機館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借住在趙公明那裡,所以對趙公明家非常熟悉。那個地方趙公明自己也不常住,他總是在內地,偶爾來香港才會去住幾天。距離範劍南的天機館也不算太遠,最多就十幾分鐘的車程。
到了之後,範劍南快步向裡面走去。在門口,他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什麼聲音,似乎家裡沒有人。範劍南皺起眉,又敲了敲門,裡面還是沒有回答,也沒有人走動的聲音。
“搞什麼鬼?”範劍南狐疑地伸出手指又算了一卦,“不對!人就在裡面!”範劍南的臉色開始有些警惕起來。
他對趙公明的寓所非常熟悉,所以略一遲疑,就伸手向門旁的燈上摸去。他知道這盞門燈的上面,趙公明總是放著一把備用鑰匙。
果然,他伸手一摸就碰到了鑰匙。範劍南立刻取下鑰匙開啟了門。
一進門,範劍南就呆住了。房間裡的窗簾拉著,趙公明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就像是在發呆。
“趙律師?你怎麼了?”範劍南走了過去,在他肩頭輕輕拍了一下。
趙公明象是剛剛才回過神來,他有些呆滯地抬頭看了看範劍南。“劍南,你來了。”
“是的。你怎麼了?”範劍南奇怪地道,“剛才我敲門你都沒聽見?”
趙公明無精打采地搖搖頭,“我沒注意。”
“你搞什麼?大早上把我叫過來,就為了看你發呆?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看起來臉色這麼差。”範劍南不解地道。
“秋諾死了。”趙公明緩緩地道。
“什麼?誰死了?”範劍南一愣,隨即一把扶起趙公明道,“你是說秋諾?”
趙公明沉默地點點頭,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哀傷,“是的,秋諾死了。”
“這怎麼可能?我們去印度的時候,還是她安排的飛機。這才幾天的功夫,這怎麼可能?”範劍南吃驚地道。
“前天我剛參加她的葬禮。”趙公明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緩緩地道,“她出事的時候,我還在內地。我立刻趕過來的時候,卻只能參加她的葬禮。”
範劍南大聲道,“等等,你慢點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怎麼死的?”
“全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她。”趙公明喃喃地道。
“你連累了她是怎麼回事?”範劍南奇怪地道。
趙公明緩緩道,“我不該把你們要去印度的事情告訴她。她這個人熱心,主動幫你們聯絡了一些在印度的朋友,希望能對你們印度之行有所幫助。但是她畢竟是個普通人,她根本不知道印度秘教和歐洲巫術聯合會究竟是怎樣一種可怕的力量。”
“什麼?是印度秘教和歐洲巫術聯合會乾的?”範劍南震驚地道。“秋諾女士對術界的事情知之甚少,而且她在香港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人,他們竟然會對她下手?!你能確定是他們做的麼?”
趙公明垂著頭道,“本來我也不確定。我曾經問過她的醫生,醫生認為是某種突發性的心臟病。直到前天,我參加她的葬禮時,在她臥室發現了這個。”趙公明緩緩地拿出了個摺疊起來的紙包。
範劍南接過來看了看,開啟之後發現裡面有一些非常少的黃色粉末。範劍南用手拈了一點,微微一聞,立刻皺眉道,“硫磺?”
“是的,就是硫磺。歐洲的某些巫術流派崇拜撒旦,他們認為魔鬼是來自地獄的,而地獄之中到處是燃燒的硫磺。所以他們使用黑巫術詛咒他人的時候,通常會留下一些硫磺的痕跡。哼,心臟病。多麼可笑的理由?秋諾今年的下半年才滿三十歲。本來我答應要陪她過生曰的,可是現在,她卻死了,死於心臟病。該死的心臟病!”趙公明突然抱頭痛哭了起來。
範劍南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個溫婉動人的少婦就這樣死去了,範劍南還記得她那總是帶著微笑的臉,說話也總是和和氣氣,似乎從來就不會生氣。優雅、富有卻有愛心,在充滿戰亂的國度收容那些無辜無助兒童。但這個世界,好人卻似乎總是難有好報。
範劍南也知道秋諾和趙公明之間的關係,一時之間,看著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趙公明,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他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趙公明的肩膀道,“我們會弄清楚的。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們。是我們去印度這件事連累了她。。”
趙公明緩緩地抬起了頭,喃喃道,“你知道我有多愛她,但是我卻始終不敢接近她。因為我害怕,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