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立刻抓住了周坤的手腕,沉聲喝道,“這是什麼?”
“應該是某種巫術。”周坤嘆了一口氣道,“他留下了一張便籤,當時我並沒有太過留意。只是拿起那張便籤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中了算計。老實說,我早已不是術界中人,這麼多年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升斗小民。經營著幾家店鋪而已,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範劍南皺眉道,“你敢確定這是那個叫狐仙的人做的?”
“那張便籤上的署名是他。”周坤苦笑了一聲道,“不過是我拿了這張便籤,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運了。你知道我家裡有妻兒老小,要是他們身上出事,我……唉。”
範劍南看了看他手上的那些古怪花紋,皺眉道,“他留下那張便籤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給我看看。”
周坤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遞給範劍南。
範劍南皺眉看了看,點頭道,“不錯,問題就在這張便籤上。這個人用了某種巫術,使拿起這張便籤的人會受到術法攻擊。這這張便籤上除了文字之外還有好幾個怪異的符號,這些應該就是巫術符號。這個人果然是想對你下手。不過,這種類似紋身一樣的古怪巫術,我倒是想起了點什麼。”
馮瑗連忙道,“你想起了什麼?”
“魏如山。”範劍南緩緩地道,“他曾經用過類似的手法困住了我父親,據說那是印度的婆羅門秘法加上了某種巫術。不過他的那種手法並不純粹。而周老闆手臂上的這個,卻是純粹的巫術。我能夠感覺到這其中蘊含的精純力量。並不同於我們的術力,而是一種更加原始的力量。不管這個狐仙究竟是什麼人,但他的這種手法確實是非常古老。”
周坤點點頭道,“所以我不敢大意,立刻就去向江相派的幾位前輩求助。不過吳老先生說,此事非範大師不能解決。所以我才會在天機館外守著,等範大師出現。”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去天機館找我,而要在外面守著?”範劍南皺眉道。
周坤有些尷尬地道,“一來,我這裡已經是很麻煩了,不想在給範大師找事。二來,我只是想在不驚動那個人的情況下,尋求一些幫助。如果範大師能夠幫我解開這種巫術,我甚至願意舉家移民,避開這場災禍。”
範劍南搖搖頭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巫術,我以前見過這種類似的術法。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其威力足以把一個術法高手給徹底摧毀,別說你這樣的半吊子了。就算是你逃到國外,也是難免一死。我就是有些奇怪,你和那個人之間究竟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他要下這樣的毒手?當然,你如果不願意提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完全不必在意我。”
周坤為難地道,“範大師,我真是不清楚這事的前因後果。即便是狐仙這個人,我也是在江相派請教那幾位前輩之後才有所瞭解。在這之前,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此人。”
“但是我記得你之前曾經說過,這個狐仙的上一代似乎和你們南派卦師之間有些恩怨?這又是怎麼回事?”範劍南皺眉道。
周坤苦笑道,“這事,我還是聽吳半賢,吳老先生說的。他說當年,在我還沒有拜師的時候。我師傅似乎和狐仙的上一代,有過什麼仇怨。你知道,一個人要是在江湖行走,總難免惹上什麼事。不過,這都是陳年舊事。而且按我師傅的性格而言,他也不可能會做什麼太得罪人的事情。”
範劍南看著他,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道,“我們聊了這麼久,還沒有請教周老闆的師承是哪位?”
周坤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師傅雖說是南派卦師傳人,但是他本身卻並不是以此為業。他以前是一個大學教師,我是他的學生之一,後來才跟他學習了幾年卦術。不過我限於自身的能力,終究沒能有什麼成就。而他也是英年早逝,所以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少。他叫馮樺。”
聽到了這個名字,馮瑗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範劍南明顯感覺到了馮瑗手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嘆了一口氣道,“南派卦師,難道是擅長古三式之一的太乙神數?”
周坤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低聲道,“範大師真是神人,竟然連這也知道。不過我慚愧得很,就連師傅的一成都沒能學到。白白荒廢了幾年光陰,說來真是無顏以面對早逝的師傅。”
範劍南看了看馮瑗的臉色,安慰地拍了拍她。然後轉身對周坤道,“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吳半仙讓你來找我。他只怕也想到了,這件事,我還真是非管不可了。”
“哦?範大師你肯幫我了?”周坤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