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搖搖頭。“我只能說我既不太清楚了。但是應該從面相上看不出來,否則我一定會告訴老吳,讓他多留意。”
“這麼說,你也並不清楚他兒子到底是不是死了。( ;800)你之所以認為他兒子夭折了,是因為吳半仙自己這麼說。”範劍南看著王樹柄道。
王樹柄無奈地點點頭道,“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你想,如果吳半仙說自己兒子突然急病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懷疑吧。誰會咒自己兒子?再說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作為朋友的最多也就是勸解一下,讓他節哀。哪有盯著人家追問:你兒子怎麼死的?到底死了沒有?這不是給人添堵麼?現實生活裡,哪有怎麼不開眼的混賬?”
範劍南沉吟了一會兒道,“那麼他兒子出事的時候是在什麼時候?”
“應該是在端午節左右,這個我倒是記得很清楚。端午節左右,他兒子出事了,老吳就一蹶不振,到了這年的年底就徹底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有傳言是伍陸對他下了毒手,但當時誰也沒有證據。於是,這江相派也就一下子衰落了下來。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老吳是我們之中最有能力的人。要是他當年不出這些事,也許江相派會是另外一種景象。”王樹柄嘆息道,“可惜啊,一切都回不去了。”
範劍南點點頭道,“那麼當年伍陸對吳半仙下了毒手之後,卻為什麼沒能拿下整個江相派?”
“因為吳半仙失蹤之後,江相派的大權被分成了幾塊,被我們幾個人佔據著。說來也是有些諷刺,當時還是吳半仙做了這樣的規定,。不過他的這個無心的舉動,卻保住了江相派不至於四分五裂。也保證了伍陸不能強行吞掉江相派。”王樹柄嘆息道。
“你覺得這真的是無心之舉麼?”範劍南皺眉道,”如果真是這樣,你也未免有些太小看吳半仙了。”
“這又是怎麼說?”王樹柄皺眉道。
範劍南微微一笑道,“誠如你所說,吳半仙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會被伍陸輕易算計麼?”
“伍陸是他的弟子,吳半仙和他亦師亦友,對他的能力也相當推崇。而伍陸心機深沉,暗中下手對付吳半仙也是正常的。”王樹柄皺眉道,“我看不出什麼不妥。”
範劍南點點頭道,“我能說說我的一些猜測麼?當然,沒有多少根據,但是一種可能性。”
“說吧。”王樹柄坐回了椅子上,雙手叉在一起皺眉道。“我也很想聽聽你的看法,或者說你所謂的可能性。”
範劍南緩緩地道,“假設吳半仙察覺到了伍陸可能要對他不利,他會怎麼做,直接和伍陸撕破臉當面對質?這顯然不可能,畢竟伍陸當時還沒有什麼明顯的舉動。那麼他能做的,就是在儘量不驚動伍陸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家人先妥善安置起來。免得受到傷害,這個你能夠理解麼?”
“沒有問題。換作我也會這樣做。”王樹柄點頭道。
“但是,他這樣公然把自己家小全部送走。也太引人注意了,伍陸又心懷不軌,要是被他察覺到吳半仙準備逃。說不定會孤注一擲,提前對付吳半仙。”範劍南緩緩地道,“所以吳半仙也耍了一個手段,謊稱自己的兒子死了。然後老婆又傷心過度,回孃家休養。既把家小都送走了,有看起來不是很突然。一切順理成章,沒有人會有進一步的懷疑。甚至他自己的一些奇怪的行為,也可以用過度悲傷來掩飾。”
王樹柄皺著眉頭道,“這我倒是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我也只是設想一下。他送走了妻兒之後,又找到了你們幾個老兄弟,把江相派的一些事務交給你們分管。這樣,即便他遭遇不測,伍陸也掌不了大權,江相派的傳承也不會斷。”範劍南緩緩地道。
“你是說,當年他已經察覺到了伍陸的行動?”王樹柄皺眉道。“可當時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有我們在,伍陸未必敢動。”
“因為他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了沉默,而且暗中佈置一切。”範劍南緩緩地道,“為自己鋪下一條後路。”
“可是照你這麼說,老吳才會是最終的贏家,但為什麼他還是會被伍陸暗算?”王樹柄緩緩地道。
“兩個原因。第一,伍陸策劃已久,而當時有不少人在支援他。第二,吳半仙發覺得還是太晚了。另外伍陸可能也察覺到了吳半仙的異常,所以提前行動了。”範劍南攤開手道,“於是吳半仙失敗了。但是他提前做好的那些應急工作,還是幫了他的大忙。這使得他即便是輸了,也能夠脫困,並且因此能夠隱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