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範劍南不由皺起了眉頭,蒼雲嘯的邏輯清楚,思維很快,似乎不像是被人控制的樣子。但是這個情況絕對是不正常的。蒼雲嘯的表現有點太過怪異了。難道最近連續幾天他都不接電話,就是為了打麻將?這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範劍南眯起了眼睛,突然一皺眉,他感到了一絲怪異的感覺。這麻將牌有古怪。這四個打麻將的人之中,有一個人每次出牌的時候,都會把手中的牌放到面前的幾個特殊位置,而且明顯有著某種特殊規律。範劍南沒有再說話,只是平靜地站在那裡,看著這局麻將打完。
這一局牌打完之後,範劍南的心裡也有了一種明悟。控制,這是一種用麻將牌擺出特殊陣型的控制術陣。看似平常的一局麻將,在那個人的操控之下,對牌局中的其餘三個人產生了一種精神誘導,讓蒼雲嘯和伍陸等人沉溺於此,根本意識不到牌局以外的事情。這是一種類似遁甲陣衍的術法。而這牌局的真正掌控者,就是坐在蒼雲嘯左手邊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面容蒼白沉靜,似乎也完全沉溺在了牌局之中。但是範劍南知道,只有這個人才是這一切的主導者。整副牌都在這個人的控制之下,只是他的手法令人匪夷所思。這究竟是一副什麼樣的牌局?就連伍陸和蒼雲嘯這樣的術界好手也會被其影響。
蒼雲嘯的實力可能比伍陸還低一點,伍陸這個人卻是實實在在的頂尖高手。能用一副普通的麻將牌困住伍陸的心智,這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絕非等閒之輩。
範劍南看了看牌局,淡淡地道,“這副牌已經沒有必要打了。還有五張牌,莊家就會自摸,門清混一色。”
正在摸牌的中年人停住了手,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神卦。範劍南?”
範劍南點點頭道,“你又是哪位?中文說得這麼好,不會又是一個鬼子吧?”
戴眼鏡的中年人收回了手,扶了一下眼鏡,微笑道,“鄙人中川右衛門,傳承東密摩利天支道的二十七代目。當然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一個日本鬼子。因為兩地文化不同,日本文化視鬼為有強大力量的象徵。正如戰國時期的服部正成,因為勇力過人,故又號稱鬼半藏。所以範先生自以為是的貶低,在我看來無異於誇讚。”
“廢話少說。”範劍南冷冷地道,“你是那個什麼第幾代目?”
“二十七代目。”中川右衛門笑了笑道。
範劍南揮揮手道,“算了,管你幾代目,反正是頭目的意思。別說你二十七代,就算是你們家祖宗十八代來了,我也就一句話。要怎麼樣才肯放人?”
中川右衛門眼神一動,緩緩道,“我久居東瀛小國,向來聽說中國的五術人是玄門正宗。可謂是心向神往久矣。範先生的要求,我們自然照辦。不過相期不如偶遇,我倒很想找機會和範先生切磋一下。不知道範先生肯不肯坐下和我玩一局?”
“好啊,玩什麼?”範劍南大大咧咧地道。
“我聽說範先生曾經和伍陸先生對弈,而且還贏了,真是令人欽佩。不過下圍棋的話,我們今天的時間可能不夠。”中川左衛門緩緩道,“我知道你已經知會了易術理事會的人,他們會在二十分鐘之內趕到。而我恰恰不想和他們會面,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在十五分鐘之內決出勝負的遊戲。這種快速決勝,還有什麼比得上一局麻將呢?不如我們趁著現在打一局麻將如何?”
“打麻將?”範劍南哈哈一笑道,“你還真敢開口,敢和中國人打麻將?不過我一點也不感到驚奇,你們這些人從來都是自信過頭。說吧,怎麼玩?”
“麻將一局,定輸贏。”中川左衛門看著範劍南道,“無論輸贏,這幾個人我都會交給你。”
“無論輸贏?”範劍南一動眉道。
中川左衛門點點頭,“無論輸贏。因為我們都清楚,我們真正的輸贏勝負不在牌局上,而在牌局外。所以今天的這副牌,就當是一場熱身賽。”
範劍南看著中川左衛門道,“好。我答應你。”
中川左衛門微微一笑,一抬手道,“你們幾個都站起來。我和範先生玩一局兩人麻將。”他的手上有一個令人難以察覺的動作,伍陸、蒼雲嘯、和另一個男人都站了起來。把這桌麻將讓給了中川左衛門和範劍南。
“兩人麻將?”範劍南皺眉道。
“不錯,有他們在的話,範先生也許會感到有些許的壓力。而我這個人恰恰喜歡公平競賽,這才是真正的遊戲精神。”中川左衛門譏誚道。
範劍南拉過一張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