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的地勢,將遁甲術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的人,絕非尋常術者。出了五術人之中的卜術宗師範劍南之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能夠有這樣精妙的遁甲陣衍術。”
範劍南一笑道,“巫先生很會說話,不過我有個問題。你自稱是泰山岱廟的道士,世代居住此地。表面上又過著教書育人的教師生活,可以說完全不理術界之事。既然這樣,你怎麼會知道我?要知道我和馮瑗加入五術人的時間確實不是很久,也就一兩年的功夫。加上我最近一直在香港,我倒是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知名度,能夠讓山東泰安的一位普通教師知道我的名字。”
巫近山苦笑道,“我知道範先生不可能這麼輕易相信我。不過我想說的是,我不但是全真道龍門華山派的道士,我還有另一層身份。我姓巫,是四川巫家的一個旁支。我想巫長青,你應該不會陌生。”
範劍南一愣道,“你是巫家的人?”
“是的。' ;超多好看小說'範先生對我們巫家有恩,這一點所有巫家的人都會記著。巫家的人歷來有恩必報,有怨必償。”巫近山緩緩地道,“本來範先生到這裡來,我應該熱情相待,不應該再麻煩你什麼。只是我現在遇到的事情比較特殊,非範先生你不能解決。所以我也只能厚著臉皮打擾兩位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桌上畫了一個圖形,這圖形有些古樸,馮瑗沒看出那是什麼。但是範劍南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楚篆的巫字。巫近山有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個刺青紋身,也是一個異體楚篆的巫字。範劍南看了之後點點頭,他知道這是巫家人特殊標記之一。他在巫長青和阿醜的身上都看到過這個特殊紋身。
這種紋身所用的墨水非常特殊,青中帶綠,而這個巫字形狀古樸卻有一種靈動空寂的感覺,和一般的紋身完全不一樣。
在得知巫近山是巫家的人之後,範劍南的態度客氣了許多,他抱拳道,“巫先生,先前有些得罪了。 ;'800兩人現在處境微妙,不得不小心一點。還望巫先生理解。”
巫近山擺手道,“也是我太過唐突。原先我只知道山間氣息變化,上山的遊客之中必然有人身上懷有五色之石。所以忍不住跟上來看看,結果看到你在十八盤上擺下了一局遁甲術。我立刻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不過,當時並不是一個合適談話的地點,故而才在岱廟等候。”
“那麼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範劍南有些奇怪地看著巫近山,他知道巫家的人一向都很低調,而且絕不主動向外人表露身份。他們是一群真正大隱隱於市的人,更別說求人辦事了。因為很少有巫家人辦不到的事情,如果連巫家的人也辦不了的事情,那麼其他人也一定辦不了。
巫近山沉默了一會兒道,“是關於陣術方面。我們巫家對這方面並不精通,但據我所知,你是這方面的專家。”
“陣術?”範劍南訝異地道,“你是說你有陣術方面的問題?”
“是的。”巫近山點頭道,“這件事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你的對陣術方面的能力,即便是巫長青也讚歎有加。我相信只有你能夠幫助我了。”
範劍南想了想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更加詳細的內容?”
巫近山點點頭道,“其實就是關於你剛才所看見的那塊秦刻石。”
“關於秦刻石?”範劍南皺眉道。
“沒錯,我想你身為卦師,憑藉你敏銳的感覺想必已經察覺到了。那塊秦刻石有問題。”巫近山看著範劍南道。
範劍南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是的。我感覺這並不是像是秦代刻石。雖然年代久遠,但是這方刻石上似乎有一種刻意模仿的痕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塊仿品。”
巫近山點點頭道,“曾經有很多學者討論過這件事。事實上秦刻石在歷史上也曾經有多次遺失,又被尋回的經歷。但是因為年代久遠,就算是專家也很難判斷出真偽。”
“哦?能否詳細告訴我這塊秦刻石遺失的事情?”範劍南似乎對這塊秦代刻石非常有興趣。
巫近山點點頭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全面。不過據清道光八年的《泰安縣誌》載,宋政和四年,秦代刻石在岱頂玉女池上,當時可認讀的有146字,漫滅剝蝕了76字。明嘉靖年間,北京許某將此石移置碧霞元君宮東廡,當時僅存二世詔書4行29字,即‘臣斯臣去疾御史夫臣昧死言臣請具刻詔書金石刻因明白矣臣昧死請’。
而清乾隆五年碧霞祠毀於火,刻石遂失。嘉慶二十年,泰安舊尹蔣因培帶領同邑柴蘭皋在山頂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