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限量的藥物已經沒貨了,夢溪前兩天不舒服,一直沒配製,這兩天又在藥房忙了起來,天天關起東廂門,深居簡出。
二樓的藥,那可是一本萬利的,夢溪一邊和知秋清點著剛配好的藥物,一邊幻想著她成了大富翁,那成摞的銀票鋪天蓋地的捲來,她數啊數,一直數到手抽筋,然後狠狠是砸在二爺頭上,告訴他,她要跳槽,不伺候他了,那個爽啊,想象著二爺聽了之後的表情,不覺發出小雞似的咯咯的笑聲,鬧得知秋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家二奶奶。
夢溪的深居簡出,倒成全了表姑娘,使她這兩天如魚得水,她此刻正專心地彈著她新作的曲子,那全身心投入的神態,配上流水般的琴聲,真是讓人如醉如痴,一曲終了,秀兒抬起頭:
”表哥,這支曲子怎麼樣。“
好半天,沒聽到回答,秀兒起身來到表哥身邊,發現站在窗邊的表哥,正眉頭緊鎖地看著東廂的窗。
見此情形,秀兒不覺心裡一沉,東廂裡的那個人,是該早些想辦法除掉了。看她平常日子深居簡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但一出手可都是狠招,她就不信表嫂那天真就病到那種程度,那天從椅子上一起身差點摔倒的架勢,她怎麼看都象是表嫂故意的,可惜老太君老眼昏花,竟看不出來,害得她這些日子天天被姨媽埋怨,姨媽竟關心起她的行蹤來,每天她一出門,姨媽便囑咐她不可輕易在蕭湘院鬧事,害得她不得不收斂了許多,這一切可都是表嫂害的,現在她對錶嫂已沒有了一開始的輕視,覺得這個人是她真正的對手了,養虎為患,絕對不能再這麼由著她在東廂裡逍遙了,秀兒站在表哥身邊,隨著表哥的目光,看著東廂,暗暗下著決心。
蕭俊只在府中休息了兩天,接下來的日子又開始象從前一樣,只是比從前還要忙碌,每天回到府中都已經很晚。大部分時間住在正房,只是偶而去一趟菊園和竹園。
每天蕭俊回來時,東廂幾乎都熄了燈,所以即使在同一個院裡住著,蕭俊和夢溪也很少有交集,請安也是一前一後,在老太君那裡見面也只是相互見禮而已,比那陌生人還不如。
秀兒這些日子倒是把蕭湘院裡的丫鬟婆子都給理順了,儼然成了這裡的主子,只是每天看著表嫂,看著東廂房,心裡總是有根刺,這些日子她也很少能見到表哥,倒給她充足的時間開始琢磨表嫂了,也許是思慮太多,耗費了大量的心神,這秀兒,竟奇怪地病了,而且病得無緣無故,大太太請了幾個大夫,也沒有查出是什麼原因,最後還是秀兒的貼身丫鬟冰心出主意說:
”小姐是不是中了邪,不如請個道土過來看看。“
常言道:有病亂投醫,大太太一聽這話,覺得也有理,於是遣人找了兩個道土過來,道土來了之後,看了秀兒的生辰八字,又掐指算了半天,最後說是被這府裡的人給衝撞了,又一本正經地做了半天法事,還別說,秀兒的病真就好了。
於是,大太太也相信秀兒是中邪了,便讓道土算算是誰衝撞了秀兒,道土想了想,便問起秀兒得病的經過,得病前後都去過哪?
玉心想了想,說道,她們小姐那天從蕭湘院回來就不精神了,大太太聽了,便命人將蕭湘院裡的眾人,包括各房姨娘的生辰八字都尋了來,讓道土算,那道土算來算去,最後指著一個生辰八字說,此人八字太硬,恐是不吉之人,大太太拿起一看,不覺怒火中燒,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奶奶夢溪。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三鬧東廂
在大太太心中夢溪主母的位置原就是秀兒的,她平時便看這個媳婦不順眼,這會兒聽道士說這個媳婦是不吉之人,竟是她衝撞了秀兒,因為事前只給道士生辰八字,沒說是何人的,想那道士絕不可能誣陷,當然是批八字批出來的,於是大太太是深信不疑,不覺怒火中燒,恨不能立刻將這個媳婦逐出蕭府,猛站起身來,想吩咐人傳二奶奶過來,一轉念又想到這些日子老太君護得緊,只好咬著牙忍了,坐了下來,嘆了口氣,暗道老太君年邁糊塗,怎麼就被這個小狐狸精迷得看不清真相呢?
還是秀兒乖巧,見到是這麼說,便衝道士說道:
”先生是外人,可能不知,此人是我表嫂,今年初夏剛過門的,果真是不吉之人,表哥一定會難過,再著說,萬一表嫂的命硬過表哥,那就不好了,勞煩先生能不能想法子破了此劫,這樣表哥和表嫂都會好的。“
”萬一表嫂的命硬過表哥,那就不好了“,言外之意便是二奶奶有可能”剋夫“。大太太一聽這話,心下一驚,俊兒前不久可是剛剛死裡逃生,這次是萬萬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