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叔伯長輩,知己友人……但我,卻是在一天之中,這些都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什麼是一無所有?我喬影現在就正是真真正正的……”喬影抬起淚眼,深深的道:“……一無所有、舉目無親。”
君莫邪默然。喬影說得淒涼至極,偏偏就是實情,現在,整個世界之中,最孤獨最沒有親人的,或者就以喬影為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比現在的喬影更加孤苦無助!
“若是府主大人仍是不肯將我師父的遺言告訴我。那我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喬影悽然道:“……可就真的再也沒有半點意思了……”
“咳咳,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才是,那話實在是……”君莫邪咳嗽幾聲,心中拿定了一個主意。唉,無恥……就無恥一回吧。
等再過個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之後,喬影心境隨著時間流逝而慢慢平復下來之後,自己再跟她說明這一切吧。就讓時間,沖淡一切悲傷,沖淡到她能夠接受的時候吧……
喬影緊緊地握著雙拳,骨節都因過度用力而發了白,她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靜一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淡然一些……卻還是止不住的有些顫抖的道:“謝謝,君府主,您請講吧,我可以確認我可以接受任何噩耗。”
“噩耗?不是什麼噩耗了!其實是這樣的……”君莫邪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些期期艾艾的道:“恩,應該怎麼說呢?咳咳,咳咳咳……古寒前輩在大戰前夕,已然下定決心以身殉聖地。但,卻對你這個弱質女流最是放心不下,因此將我叫到一邊……咳咳咳……”
“他老人家是怎麼說的?”喬影更形緊張地問道。
“恩,當時古寒前輩是這麼說的:君府主,老夫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我就問:什麼事?”君莫邪道:“古寒前輩言道:喬影這個丫頭啊,唉,這丫頭雖然也有一點修為,但為人實在太老實,太單純,全然沒有什麼心機可言。老夫實在是放心不下啊,這卻是老夫迄今唯一的一點牽掛。所以,今天在此,鄭重的將這丫頭託付給你小子了……”
“啊?”喬影一聲驚叫。
“……當時我說道,請古老放心,君莫邪自當照顧喬姑娘周全,使其一生無憂!”君莫邪滿頭大汗的道:“……不意古寒前輩卻又道:這點保證殊無意義,若是你小子能承諾在戰後娶她為妻,老夫才真整正的放心,你小子也沒太多好處,但對自己老婆確實真好……”
啥叫無恥無極限呢?這不就是了!這麼無恥的論調,當真是震耳欲聾!
“啊!”喬影聞言就是一聲驚叫,她之前早有過了無數的猜測,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老師的“遺言”竟會是如此,一時間俏臉通紅,直羞得幾乎要從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永遠不再出來。萬萬想不到,自己抱著幾乎傷心欲絕的心思來問君莫邪,卻從這丫的嘴裡爆出來這麼一個勁爆的訊息!
若說老師的遺言當真如此,君莫邪遲遲不向自己說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那麼羞人的話……恩,剛才自己那麼急迫的來問,反倒像是自己迫不及待的要嫁給他一般……這這這&……這算是怎麼個說法呢?
某個無恥的傢伙也沒想到這句話效果如此之好,令一切盡都歪打正著,然而正是這一句話出口,充盈在此間的傷心欲絕的悲涼氣氛就在突然間盡都變成了嬌羞、尷尬……
君莫邪心中道,我這可不是在信口開河。委實是你老爹在臨死之前將你交到我手裡了。只可惜這世上沒有錄音機,否則錄下來當做呈堂證供……就算是打官司,這個黃花閨女也歸我了……
“你胡說八道!”喬影窘羞了好一會,才怒聲斥道。
“這怎麼能是胡說八道呢?我本不想說的,是你逼我說的啊!”君莫邪大呼冤枉,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啊!當日,你師父說起你時,滿臉滿心的內疚。聖地為了奪天之戰,將你的青春封印了整整一千兩百年。說起這件事,古前輩就為此而內疚不已。所以,在最後時刻,他將你逐出了聖地門牆,而且將你許給了我。”
君大少的臉皮顯然已經厚到了相當的程度,當面向人家姑娘說起婚事,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大有一副“你強逼了我,現在怎麼反倒不認帳了呢?你不是說你可以接收任何後果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