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遊不惱不氣,就安靜的坐在這裡,嘴角始終帶著一抹笑意,因為年齡被質疑,已經不是第一次,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何況,質疑醫生的能力,選擇給他們治病的醫生,是每一位病人的權利。
不願意上前來讓他治病,也絕對不會是他徐北遊的損失。
就在這時,原本嘈雜的候診室,突然有一位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眼窩深陷的老奶奶站了起來,她手中拿著一張,在手中攥的皺巴巴的紙條,詢問身旁坐著的,以為女大學生模樣的人:“女娃,請問一下,剛才是不是叫到我的號了?”
人年紀大了之後,聽力都會下降,眼前的老人正是如此,剛才大喇叭響起的叫號聲,再加上人群的嘈雜,亂作一團,所以她並沒有聽清楚。
“我幫您看一下。”
女大學生急忙接過老人遞來的紙條,看了一看後,開口說道:“是的老奶奶,剛才叫的就是您。”
“您在新開設的十一號視窗。”
說著,女大學生還手指著,徐北遊的方向。
“謝謝你。”
老奶奶得到確認之後,連忙起身,推著一旁輪椅上的一箇中年男人,就朝徐北遊的方向走去。
中年男人本該正值壯年的年紀,此時卻瘦骨嶙峋,精神萎靡不佳。
“老奶奶,十一號視窗是臨時開的,醫師看著也挺年輕的,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女大學生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老奶奶笑了笑,並沒有因為他們說徐北遊是年輕人,就有所懷疑。
推著輪椅,就走了過去。
不少人的目光,此時也都匯聚到了,老人和輪椅上,中年男人的身上。
韓夢瑤看到老奶奶和輪椅上的中年男
人的時候,不由的愣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滿臉愧疚。
從年齡上來看,坐輪椅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老人的兒子了,雙腿殘疾,精神也這麼不佳,竟然這麼嚴重。
徐北遊能行嗎?
韓夢瑤潛意識當中,已經給徐北遊畫上了叉叉。
要知道,這種情況,換做她父親和姐姐,都屬於重症患者,很多時候都要束手無策。
她心裡想著,徐北遊要是不行的話,再帶著這一對可憐的母子,去父親和姐姐那邊,讓他們好好看一看,能治的話就儘量診治一下。
或許是出於,對這對母子的可憐,又或許是想折騰徐北遊,卻遇到了這麼嚴重的病人的後悔,韓夢瑤心裡,也只有這麼做,才能好受一些,不會這麼愧疚。
想到這裡,她重新坐了下來,看著徐北遊。
她好奇徐北遊,面對這麼嚴重的病人,會怎麼辦。
“老人家,您慢些。”
此時,徐北遊也意識到,他剛才是誤會了老人,老人不是信不過他,而是沒有聽到,急忙上前,幫著老人,將輪椅上的中年男人,推到了自己旁邊。
同時把椅子挪好,讓老奶奶坐下。
徐北遊問道:“老人家,他是什麼情況?”
“我這兒子,命太苦了。”
老奶奶嘆息一聲,滄桑的眼眸動容,緩緩開口說道:“五年前,他下班回家的時候,橫遭車禍,雖然命是保住了,骨頭也接上了,但是醫生說,傷及了經脈,這輩子都很難站再站起來了,家也散了,從此就一蹶不振。”
“尤其是這兩年,不知道為什麼,動不動兩條腿上,受傷的位置就會劇痛,醫院裡面沒有辦法,為了給他治病,也幾乎花
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醫院是治不起了。”
“聽說中醫對經脈治療,以及殘疾恢復這方面,有一定的療效,我就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帶他再來試一試。”
老奶奶眼中,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淚水,更多的是止不住的心疼。
親生兒子變成這樣,做父母的,心裡更加難受。
周圍眾人聽到老奶奶的訴說,眼中也一陣動容,無比心疼,看向老奶奶,也紛紛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我先把脈看看。”
徐北遊同樣心生憐憫,不過眼下,首當其衝的還是診脈,確定中年男人此時的情況。
剛才聽著老人的訴說,徐北遊心中,就已經他有了一個大概,他現在要做的,也是再確認一下。
修長的食指與中指,搭在中年男人,枯瘦的手腕脈搏上。
格外認真。
徐北遊給中年男人診脈的過程,有不少人都在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