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上去有年近六十的樣子，身形消瘦，穿著一個長衫，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渾身上下有一種儒雅的氣質。
若是換做常人，當著攤主的面攪合生意，早就被趕走了。
可那攤主看到這老者後，不僅沒有發脾氣，反倒是多出了幾分尊敬。
方毅看了看老者，悠悠說道：“謝謝你的提醒了，我還是覺得這塊石頭能切出玉來。”
老者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旁邊幾個挑選石頭的人似乎也認識這老者，笑著對方毅說道：“小夥子，李老可是濱州的大珠寶商，經手的玉器數以千計，好心給你提個醒，你怎麼還不識好歹呢？”
“李老慧眼如炬，你小子今天是走運了知不知道？”
“人家李老可是賭石的行家，年輕人你可別拿錢打水漂啊……”
方毅撇了撇嘴道：“你們哪來這麼多話？千金難買我喜歡，你們別多事行嗎？”
說完，方毅也不繼續跟攤主講價了，直接將一千塊錢扔在了攤上。
“就它了！”
攤主心中一樂，暗自腹誹道：“這小子真是個冤大頭啊，白送錢給我……這種人玩賭石，不輸個傾家蕩產才怪！”
但他可不敢把心中的喜悅表現在臉上，接過方毅遞來的石頭，笑呵呵的問道：“小兄弟，你說這石頭怎麼切？”
“巴掌大小的石頭，還能怎麼切？從中間劃開不就行了？”
“這種石頭都能切出玉，打死我都不信！”
“李老剛才都說了，這是一塊廢料，那小子偏偏不聽……”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年輕人不上幾次當，不知道賭石這一行的水深！”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嘲諷和奚落聲不絕於耳，方毅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沒好氣的說道：“小爺我又沒花你們的錢，你們在這狗叫什麼？”
隨後方毅又對那攤主囑咐道：“從邊角慢慢磨，見綠就停！”
攤主應了一聲，隨手將石頭拋給了後面打磨機旁邊的同伴。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但僅僅過了兩秒鐘，又戛然而止了。
正準備看笑話的李萬山和其他人還有些詫異，但負責打磨的那名大漢嚥了口唾沫，支支吾吾的說道：“見……見綠了！”
周圍眾人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李萬山更是身子一哆嗦，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剛才還喜笑顏開的攤主，此時也怔怔的愣在了原地！
方毅笑眯眯的湊到打磨機旁
邊，看著那巴掌大小的石料，邊緣處已經出現了深綠色的翡翠……
“這怎麼可能？這是塊廢料啊！”
攤主率先回過神，急忙走到方毅身邊，還使勁揉了揉眼睛。
李萬山也緊張的嚥了口唾沫，這麼多人都在旁邊看著呢，自己剛說完這石料切不出玉，可不到半分鐘就被打臉了。
這讓他面子往哪放？
其他人也紛紛瞪大了眼睛湊上前，有人更是直接叫住了方毅。
“小兄弟，這塊料子賣給我吧，兩萬塊！”
一千塊的石頭，不到半分鐘時間，轉手能賣兩萬。
方毅忍不住感慨道：“剛才那司機大哥說的沒錯啊，賭石這行當，真是一刀窮一刀富啊！”
“小夥子，我出三萬回收這塊料子，你看怎麼樣？”
“三萬塊……已經不低了！這裡面的翡翠品相算不上好，也沒多大，小夥子你見好就收吧！”
李萬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方毅身邊，又擺出了一副見多識廣的架勢，對他“語重心長”的勸了起來。
方毅最煩這種愛擺架子的人，沒好氣的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反駁道：“老頭，你就打住吧！小爺我剛才幸虧沒聽你的話，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李萬山
雖說剛才看走了眼，但他珠寶商的身份擺在那，這些前來賭石的人，誰不給他幾分面子？
方毅年紀輕輕，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周圍眾人的目光也紛紛落在了李萬山身上，這讓他頓時紅了臉。
可方毅卻一點不在乎，對攤主說道：“三萬塊不賣，接著磨吧！”
打磨機從新啟動，眾人的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
一分鐘後，一塊巴掌大小晶瑩剔透的碧綠翡翠出現在了大家視線中。
旁邊的攤主滿臉悔色，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這麼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