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有心了,那就只管等著好了,但凡我哭,就算我輸。”
話音落下,顧傾歌再不理會王聽雪,她拉著程氏,轉身就離開了。左不過是小姑娘聽說了孔氏受罰,一時氣不過,來大放厥詞,宣洩宣洩罷了。
這點叫囂,顧傾歌還不看在眼裡。
只是,程氏卻忍不住回頭,看了王聽雪一眼。
程氏不喜。
“這姑娘的脾氣,跟她娘倒是越來越像了,那股子是非不分的勁兒,也如出一轍。就這樣,還妄圖攀上文安郡主,嫁給文安郡主的兒子呢,簡直是痴人說夢。”
“文安郡主的兒子?”
“嗯,”程氏點頭,“文安郡主的第三子,自來喜歡遊離四方,早兩年的時候,更是有意追隨大國寺的無盼大師雲遊,有點要皈依佛門的意思,可把文安郡主嚇壞了。
最後,還是文安郡主請了書畫大師帶著他畫山河,才算是給他找了點事,斷了那點心思。
這次,他遊歷回京,文安郡主就讓人往外放了話,年後會設宴為她這三兒子相看,就指望著能有門婚事絆著他,讓他收收心,也省得他再生出些什麼其他的心思來呢。”
至於王聽雪盯上了文安郡主的兒子,這也是程氏聽顧傾屏說的。
是王聽雪纏著人家公子,被顧傾屏撞見了。
這可瞞不住人。
聽著程氏的話,顧傾歌恍然。
“怪不得呢。”
孔氏的確和他們顧家有些矛盾,可她爹人都沒了,事情也過去那麼久了,孔氏好端端的,這個時候冒頭針對她,她本來還覺得有些奇怪來著。
再加上王聽雪的婚事,那就說得通了。
畢竟,文安郡主和昭華公主可算是一起長大的,關係好著呢。
若是籠絡住了昭華公主的心,有她牽線搭橋,敲敲邊鼓,撮合撮合,那這門婚事成的機率,自然也要更大一些。
拿她做筏子,討好昭華公主,去為王聽雪謀利……
孔氏倒是會算計。
掌嘴五十,大約是輕了點了。
顧傾歌心裡暗自琢磨著,她完全不知道,孔氏早已經被無影打暈了。牙掉了好幾顆不說,孔氏滿嘴是血,臉也腫得厲害,就那麼被無影扔在了牆角。王聽雪之所以急著出去,也是聽了忠勇侯府下人傳信,知道了情況,她才著急的。
不過這些都與顧傾歌無關。
顧傾歌也沒多想,很快,她的心思就轉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以至於一直到壽宴結束,她和程氏、夜相思一眾人從忠勇侯府出來,她還在尋思著。
“想什麼呢?”
回鎮國公府的馬車上,程氏瞧著顧傾歌心不在焉,神遊天外,忍不住拉著她,輕聲問了一句。
顧傾歌抿了抿唇,倒也沒瞞著。
“二嬸,你對昭華公主和駙馬許少安了解多少?我指的是……他們在朝中的事?”
“他們在朝中能有什麼事?”
程氏搖頭。
“昭華公主他們兩口子為了尋女兒,常年不在京中,幾乎不摻和朝中事,若說人脈,昭華公主的身份擺在那,人脈肯定是有一些的,但若說他們在朝中做什麼,那應該是沒有的。這些事,你不都知道嗎?怎麼又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什麼奇怪?”
顧傾歌蹙了蹙眉,她掀開車簾子,探頭往外瞧了瞧。
確認沒有什麼不妥的,她這才放下車簾子,看向程氏,“今日,昭華公主一出手,動了三枚棋子,當時亂的厲害,我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靜下心來細想想,我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
程氏不明所以。
顧傾歌咬了咬唇,快速繼續。
“孔氏的夫君王廣是昭武校尉,孔氏與顧家有舊怨,她又想為王聽雪謀算文安郡主家的婚事,能被昭華公主利用,這說得過去。柳氏的夫君林武是歸德中郎將,她視林鶴遠為眼中釘,她和昭華公主聯手,藉著林鶴遠毀了我,藉著我除掉林鶴遠,也說得過去。
兩位武將之家的夫人皆有所求,皆被昭華公主利用,拿捏得死死的。
哪怕最後事情敗露,也不曾有人提及昭華公主。
再加上閔承澤在夏竹園用追天問之術,這是需要提前佈置的,由此可見,忠勇侯府裡,必定有人配合昭華公主的行動。
不想的時候,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可細想想,我怎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