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孟綰綰拿藥膏回來,剛好聽到岳氏的話。
孟綰綰身形僵硬,直接愣在了原地。
屋裡。
莫景鴻聽問,微微垂眸,他沒有回應岳氏,只是他心裡明白,也或許不是心裡又有了顧傾歌,而是……他開始怕了,他開始後悔了。
腦海裡都是那架破碎的鞦韆,是顧傾歌對他動手時的冷硬和決絕,他心裡亂糟糟的。
陰雲繚繞,揮散不去。
見莫景鴻不答,岳氏心裡就有了答案,她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莫景鴻。
“她有什麼好?自從你回來,她哪一點順著你了?不是罵就是打的,忘都忘了,你說你怎麼就又栽她身上了?”
“娘……”
“好了,娘都懂,娘明白。”
岳氏苦著臉嘆了一口氣,之後又笑了笑,她雖然厭惡顧傾歌,更厭惡顧傾歌折騰出來的這點事,可是,若莫景鴻心裡有顧傾歌,事情倒也都好辦了。
拿捏顧傾歌,也容易多了。
心裡琢磨著,岳氏盯著莫景鴻,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她壓低了聲音與莫景鴻低喃。
“景鴻,顧傾歌是鎮國將軍府出來的孩子,舞刀弄槍慣了,她對你動手,這是她善妒,怎麼罰都是應該的。可換句話說,她之所以動手,之所以善妒,還不是因為她心裡有你?你若心裡沒有她,娘也不會強求,可既然你心裡有她,有些事就該辦一辦了。”
岳氏這話,讓莫景鴻怔愣了一瞬,“娘,此話何意?”
“都要當爹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憨?”
“娘……”
“不行周公禮,如何能算妻?”
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岳氏繼續。
“顧傾歌性子硬,可到底是你房裡的人,只要你調教好了,她又能硬到哪去?你帶了孟綰綰回來,她心中有火氣,可只要你與她圓了房,讓她知道了這個家誰是天,你還能拿捏不住她?她還能不順著你?咱這家裡的日子,還愁不好過?”
聽著岳氏的話,莫景鴻不禁一愣,他沒想到岳氏打的是這個主意。
圓房……
四目相對,莫景鴻心跳都不禁加快了兩分。
這時,孟綰綰走了進來。
“夫君、娘,藥來了。”
見到孟綰綰,岳氏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有些話,當著孟綰綰的面不好說,不過也不打緊,只要莫景鴻樂意,她提前為莫景鴻安排就是了。
……
隔日,暮色四合。
岳氏打發了府裡的繡娘,去芳菲閣跟孟綰綰商量給孩子做衣裳的繡樣,之後,她又特意派了蔡嬤嬤,避開孟綰綰,把莫景鴻叫到了主院。
莫景鴻進門,就瞧見岳氏在打理一件海棠紅繡暗紋的錦袍。
大約是特意燻了香的緣故,一靠近那錦袍,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十分好聞。
“娘,這是做什麼?”
聽問,岳氏回頭睨了莫景鴻一眼,她把錦袍拿下來遞給莫景鴻。
“快換上。”
“娘,這是……”
“你忘了,可娘記得,早先的時候,顧傾歌最喜歡你穿海棠紅的錦袍,這衣裳,也是成婚之前她讓萬彩繡莊的柳繡娘,特意給你做的,最襯你了。今兒你與她圓房,就穿這一身吧,一定能拿捏得住她。”
圓房,再次聽著這兩個字,莫景鴻心跳加快,可他也隱隱有些不安。
抱著錦袍,莫景鴻凝眉。
“娘,事情沒那麼簡單,如今她怨我,她未必肯。”
“這娘還能不知道?”
這些岳氏早想到了,她給了莫景鴻一個安心的眼神,轉身去桌邊上。
她從桌上拿起了一個五蝶捧壽的手爐,裡面是新放的炭火,還是上好的紅蘿炭。在桌上,還有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裡面裝著的像是一塊香料。
莫景鴻不太懂,一時倒也分辨不出來具體是什麼。
可到底是經歷過那點事的男人,他心裡,隱約有一絲猜測。
岳氏也不兜圈子。
“我給你準備了食盒,都是從外面買來的,是顧傾歌愛吃的,顧傾歌縮減了府裡的花用,這可是我貼了私房銀子給你弄來的,花了不少呢。你這就拎著食盒,去哄哄她,天冷,你捧著手爐去。臨到要進守傾苑的時候,把小盒子裡的逍遙仙扔進手爐裡,那香味跟你錦袍上的薰香相似,不會突兀,但卻有催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