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幾乎是在莫景鴻話音落下的瞬間,顧傾歌就給了他一記耳光,沒有收著力,莫景鴻的臉直接被顧傾歌打偏了。
連帶著他的嘴角,也蜿蜒出了一道血痕。
“莫景鴻,你不配跟我提過去多年的感情,從你騙我的時候開始,你就不配了。”
“我沒有騙你。”
“禪光寺的山道上,我安排人試探你,你見到故人,對過往的事脫口而出,那一聲聲的嘶喊,我都聽到了。當然,你可以說,你是因為一時受了刺激,腦子裡閃過了一些零碎的畫面,你不是用過這招嘛?可惜,這次不靈了,因為我還有證人。”
話音落下,顧傾歌直接看向了人群中的小祿子。
小祿子會意,即刻帶著人上前,到顧傾歌身邊。
那一瞬,莫景鴻身子止不住的發軟。
再小祿子身後的,是為他診治的郎中,是與孟家交好的鄰居,還有幾個面生的,他也認不住出來。
可是,光是郎中來,他就知道——
完了!
小祿子躬身衝著顧傾歌行禮,“小姐,奴才聽了吩咐,南下一趟,確實探查到了一些東西,也根據證人證詞,大致拼湊出了世子爺失憶的前因後果。”
“說。”
“是。”
小祿子快速回應,之後,他直接當著所有的人,高聲繼續。
“眾所周知,承恩伯府在老伯爺去了後,就一直在走下坡路,至世子爺這一代,若再無功績,爵位將被收回。世子爺高中探花郎,年少有為,意氣風發,他也有心大幹一場,光耀門楣。
可是,官場上捧高踩低,不是什麼稀奇事。
南下之後,世子爺的日子卻並不順遂,他的意見,不被採納,他這個人,也並不被看重。
有人曾見到,在賑災之時,世子爺的同僚,讓他做最髒最危險的活,也貶低嘲諷他,雖然出身伯爵之家,卻算不上個好命的,家中大廈將傾,他空有世子之名,卻享不到半點福,靠山不牢。嘲諷他還不及寒門子,至少,吃過苦的人,見證了人間冷暖,比他的眼界要寬,提出的建議也更實用。”
聽著小祿子的話,莫景鴻臉了冷的可怕。
那些直白赤裸的羞辱,碾碎了他單純的傲氣,也像是刺,狠狠地扎進了他的骨子裡。
莫景鴻不想再聽。
“閉嘴。”
莫景鴻厲喝,他瞪著小祿子,怒不可遏。
他眼睛腥紅,眼神凌厲,那模樣,彷彿恨不能吃人似的。
只是,小祿子會怕他這個?
小祿子繼續,“後來,世子爺就出了事,被孟家所救。孟家女孟綰綰,並非孟家二老所出,奴才探查到,她的手上有一塊鳳穿牡丹白玉精雕圓形佩,約有巴掌大小,是昭華公主早年舊物,如果所料不錯,她應該與昭華公主有些淵源。而世子爺大約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才謊稱自己失憶,做了失憶之局。”
“一派胡言。”
“奴才請了當時為世子爺看診的郎中來,世子爺身子如何,他最清楚。”
小祿子話音落下,即刻有個郎中上前。
他絲毫不隱瞞。
“小人初到孟家,為這位公子看診的時候,他雖然頭部受了些傷,但傷得並不算重,只是他身上還有兩處傷口,整個人身子發虛而已。當時,他對人冷漠,不言不語,包括對孟家人,也淡漠疏離。
小人為他開了五日養身子的藥,按說這藥於這位公子而言足夠了。
可大約十日後,孟家人又來請小人。
小人到了孟家後,這位公子對孟家人態度已然大變,而且,他還塞給了小人一塊青竹玉佩,讓小人對外宣稱他傷了頭,失去了過往記憶。不止如此,他還要小人每日給他用滋補的藥,代替治療頭部的藥,假裝調理身子,這一來就是兩個月。”
一邊說著,郎中一邊伸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包袱。
他將青竹玉佩拿出來,示於眾人。
那玉佩顧傾歌認識。
是莫景鴻高中探花郎的時候,她送給莫景鴻的,那時候,他覺得莫景鴻君子如玉,虛懷若谷,猶如青竹,氣質斐然。
而今再見這玉佩,顧傾歌只覺得可笑。
郎中不知顧傾歌的心思,他順勢將兩本脈案遞給小祿子,讓小祿子轉手交給顧傾歌。
“小人行醫多年,不敢說醫術有多精湛,可是,小人從不做坑蒙拐騙的事,這也是頭一次。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