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也看到了夜錦梟臉上的笑意。
知道他是故意的,顧傾歌抬腳在夜錦梟腿上輕輕地踢了一腳,四目相對,她咬牙切齒,“王爺若是眼神不好,就回去請蒼神醫、妙郎中給您老人家好好的治治,這麼近都能看錯,再不治怕是就晚了。”
“我看錯了?那我再瞧瞧?”
“走了。”
隨手把面紗扯上,隔絕掉夜錦梟的視線,顧傾歌再不看他,扭頭就走。
那嬌羞的落荒而逃的樣,讓夜錦梟不禁低頭淺笑。
唇齒間,全都是百消丹的藥味兒,雖說也是淡淡的藥香,算不上難吃,可這味道跟甜是絕對沾不上邊的。偏偏這會兒夜錦梟卻覺得,自己嘴裡甜得膩人。
他抬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有些回味。
顧傾歌的手心真的很軟。
心裡想著,夜錦梟瞧著顧傾歌越走越遠,他帶好面紗,疾步跟上。
和顧傾歌預想的差不多,他們走的這條暗道,的確是通向外面的,大約又過了一刻鐘多些,他們就到了暗道出口的位置。
一出來,顧傾歌和夜錦梟瞧見的,就是一大片樹林。
蒼松翠柏,哪怕是冬日,這裡依舊一片草木茂盛的模樣,仰頭望天,夜色幾乎被樹木枝葉遮掩了,這外面倒也比山洞中亮不了多少。
顧傾歌四下觀望,輕聲開口,“看樣子,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比最初的位置,應該要更往西北一些,應該是進山了。”
“嗯。”
夜錦梟點頭,他輕輕牽住顧傾歌。
“這暗道修了,就不可能沒有作用,或許,我們距離危險已經很近了。”
“是有些奇怪。”
“嗯,”夜錦梟凝眉,四下打量,“這片樹林安靜得有些詭異,別說是蟲鳥野獸的聲音,就是連風聲,似乎都沒有什麼,這絕對不尋常。我們再往前走一走探一探情況,你緊跟著我,不要跟我走散了。”
聽著夜錦梟的話,顧傾歌不禁垂眸,看了看自己被夜錦梟牽著的手。
她倒是想跟夜錦梟走散呢。
就夜錦梟這樣,攥著她手的時候這麼用力,她想掙脫他,進而跟他走散了,怕是也不容易吧?
這話說來何用?
顧傾歌一陣腹誹,嘴上卻沒有反駁什麼。
“我知道,我們走吧。”
夜錦梟牽著顧傾歌往林子裡去,林中雜草不少,冬日草都枯了,也有不少大約是因為之前下過雪,被雪壓了的緣故,枯草貼在地上,走起來倒也不算費力。
走了大約一盞茶多些的工夫,好好的,夜錦梟就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顧傾歌疑惑地看向他。
夜錦梟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前面,“你看,前面好像有些白骨。”
“白骨?”
聞言,顧傾歌定睛向前面看去,果然,在他們側前方不遠的地方,有兩具白骨。
夜錦梟久經沙場,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掙扎,他不怕這個,顧傾歌自**武,也曾與人交手,沾染人命,她也還不至於被嚇到。
兩個人上前蹲下身子檢視。
一邊檢視,夜錦梟一邊與顧傾歌低語。
“從恥骨的情況來看,兩人均是男性,而且他們身高挺拔,肩胛骨、肋骨的地方像是有過舊傷,身份應該不尋常。”
夜錦梟說的顧傾歌都認同,而且,她還想起來了一件事。
那批消失的官兵——
“百姓都說,官府剿匪的時候,有二三十人上了山,之後就再沒了音訊,說他們是被鬼給吃了。眼下這出現了白骨,皆為男性,而且身姿挺拔,身有舊傷,這都很符合官兵的特徵。說不準,這就是當初在不明山消失的那批人。”
“也許吧。”
夜錦梟看白骨,也只能看個表面,他不精通於醫術,更不精通於驗屍之術,自然也沒法從白骨的情況來判斷,這些人具體死了多久,又是因何而死的。
起身,夜錦梟薅了幾把邊上的野草,蓋在兩具屍骨上。
他隨即看向顧傾歌。
“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眼下我們都做不了什麼,一把野草蓋白骨,比曝屍荒野強點,也算慰藉了。剩下的等回頭再說吧,到時候我讓人來探查,指不定這周圍,還能有其他的發現,能確定他們的身份。真若是大燕官兵,之後也該送他們回家,讓他們入土為安的。”
“是啊,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