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進宮了,還不知道呢。”
顧傾芮聽顧傾歌詢問,轉頭看向她,輕聲回應。
“不過,就四叔那脾氣,別的不說,單是孔氏在忠勇侯府欺負四姐你的事,這個仇,他就能記半輩子。孔氏的女兒,別說女隨其母,算不上多好,就算是天仙佳人,驚豔眾生,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更不可能讓她進門。
更別說,我娘還說過,孔氏當年還想嫁給大伯呢,為此鬧得不可開交。
有了這重顧忌,他還能跟孔氏的女兒沾上關係?讓孔氏頂著岳母的名頭,在咱們國公府作威作福?
孔氏腦子大約有包,才會敢做這種春秋大夢,她想的倒是美。”
顧傾芮說的都是重點。
顧傾歌也覺得,這事沒戲,而沒戲也是好事。
顧鎮平的確傷了腿,也稍微上了些年紀,可是,其他方面,顧鎮平的條件都是頂尖的,他們可以不求女子的出身、地位,但性格總還是要考慮的。
顧鎮平值得更好的。
這麼多年都等了,再等一等,也不是不行。
總不能因為一時心急,就把顧鎮平後半輩子的安生,全都給搭進去。
顧傾歌心裡想著這點事。
就在這時,她瞧見花廳裡,媒婆緩緩站起了身。
她尷尬的笑笑,隨即衝著程氏、苗氏開口,“二位侯夫人,這親事是頂頂好的,等永平侯回來,你們可得跟他一起商量商量,畢竟,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尤其是這眼瞅著就過了年,各家該相看的,也都要開始寫相看了,這要是再不抓緊,那好姑娘可都要被挑走了。”
“嗯。”
程氏顯然也對這樁婚事不滿意,也沒了多少應付媒婆的耐性。
她面無表情,回應也淡淡的。
媒婆臉皮雖然厚,但是眼力見也還是有的,見程氏不喜,她也就沒再深談,而是訕笑著行了禮,“那二位侯夫人,老婆子我就先回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二位只管讓人去傳話。”
話音落下,媒婆轉身出了花廳。
幾乎是一出來,媒婆就看到了顧傾歌姐妹三個。
她一眼就認出了顧傾歌。
索性也不急著出去了,媒婆眼珠子一轉,就快步走向了顧傾歌。
花廳裡,程氏、苗氏瞧著,臉色微暗,她們起身到花廳門口,這工夫,媒婆已然到了顧傾歌跟前。
“老婆子見過顧四小姐,顧四小姐安。”
顧傾歌瞧著她,眉頭皺了皺。
側頭,顧傾歌給顧傾芮、顧傾甜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先到花廳去等著。
顧傾芮、顧傾甜和她不一樣,兩個人都是未出閣的小姑娘,這媒婆嘴上沒個把門的,什麼都說,顧傾歌擔心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衝撞了顧傾芮她們。
顧傾歌的意思,顧傾芮、顧傾甜自然是懂的。
可她們小姐妹倆卻不願意走。
肩並著肩,她們緊挨著站在顧傾歌身後,一副要護著顧傾歌的架勢。
媒婆倒沒注意她們,她的心思,全在顧傾歌身上。
雖說顧傾歌是成過一次婚,又休了夫回家的姑娘,背景複雜了些,可顧鎮平剿匪得勝,顧傾歌也是從旁陪著的,她也算是有功勞有本事的。
顧傾歌的手上,還有大批的生意,年前北辰城雪災,她一出手,就是價值十萬兩的糧食,那可不是小數目。
再加上,顧傾歌的父兄皆戰死,他們大房就只剩了顧傾歌這麼個獨苗。
國公爺的爵位,可不就得落在她的夫婿,她的孩子身上。
這可是天大的餡餅。
怎麼看,顧傾歌也是個香餑餑,她這親事,還有的琢磨呢。
心裡想著,媒婆看著顧傾歌,眉開眼笑的。
“一早就聽說顧四小姐明豔動人,冠絕京城,今日一見,還真是不同凡響。顧四小姐,老婆子我是說媒的,我這正好有樁好婚事,適合顧四小姐,不知顧四小姐可願意考慮考慮。”
“給我說媒?”
顧傾歌瞧著媒婆,微微勾唇。
媒婆見顧傾歌回應,心覺有戲,她連連點頭。
“是啊,和顧四小姐般配著呢,我說了大半輩子的媒,就沒見過這麼合適的。顧四小姐,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細說說?”
“你還能說什麼好人家?”
還不等顧傾歌回應,顧傾甜就忍不住開口,嫌棄地叨咕了一聲。
聞言,媒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