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裡。
顧傾歌、夜錦梟、夜相思等人不知道顏信恆心中的小盤算,他們也沒有受顏信恆的影響。進來後,他們就去看賭馬了,
左右也是打發時間,他們也下注,看個熱鬧。
雖然相比於看賭馬,他們都更期待之後自己賽馬。
馬場裡,自己跑起來才有意思,才能更深刻的感受到縱馬的恣意和暢快,瀟灑和自由。
來看賭馬的人的確不少。
下了注之後,顧傾歌不想太引人關注,趁著還有時間,她就帶著夜相思去挑馬了。
整個馬場,包括那些可以參與賭馬的賽馬在內,都是可以對外出售的,只是價格上會有些差異。但只要價格給的合適,就沒有買不到的馬。
顧傾歌挑起來,也沒有顧忌。
生在武將之家,從武,也練習騎射,顧傾歌對馬很熟悉。
什麼樣的馬好,什麼樣的馬差一些,看過幾眼,她就能心裡有數,能看個七七八八。
她跳得很快。
夜相思在一旁陪著她。
“顧傾歌小姐,你有沒有感覺到,春天來了?”
“嗯?”
聽著夜相思的話,顧傾歌拍著馬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她回頭看向夜相思,眼神有些疑惑。
夜相思四下瞧了瞧,見沒有人靠近,她咧著嘴,衝著顧傾歌笑了笑。
“別說你沒感覺到,那個顏信恆,跑到你面前搭訕,安了什麼心思,你應該清楚。就不說他了,就說那個……那個……一過來,就一句酸溜溜的‘呦,好巧哦’,這話什麼意思,你能不明白?這還不是春天來了,處處花開啊?”
盯著顧傾歌,夜相思笑得賊賊的,滿臉曖昧。
要不是這是在馬場,周圍人多眼雜,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從哪冒出人來,她能直接笑出聲。
挽著顧傾歌,她笑嘻嘻地輕晃。
“我之前就說,你魅力不減當年,現在看來,當時的話還是說錯了,你這哪是魅力不減當年,你這是魅力更勝當年。果然,離了人渣,處處生花,沒了莫景鴻,你這臉頰都能羞到紅,真好。”
夜相思為顧傾歌高興。
尤其是,若是顧傾歌能跟夜錦梟有個好結果,她會更放心。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所有人都說夜錦梟不好,可是,她爹說了,夜錦梟是整個皇家裡,過得最苦的人,他也是整個皇家裡,難得的好人。
夜相思自己也有眼睛,夜錦梟如何,她明白著呢。
現在再想想顧傾歌休夫的時候,夜錦梟找到她家裡,動用人脈,為顧傾歌鋪路的事,她心中更有感慨。
夜錦梟對顧傾歌,比莫景鴻真多了。
用心多了。
他真的挺好的。
不知道夜相思心裡的小九九,顧傾歌只看著她滿臉堆笑,就忍不住頭疼。
“阮夫人,能收收你臉上那盪漾的笑嗎?說事就說事,笑得那麼猥瑣幹什麼?就是當初嫁給阮雲欽,你也沒笑成這樣啊,我可不想被阮大人嫉妒,說我搶了他貌美如花的夫人,分了他的愛。”
“嘖,你這人,果然是舞刀弄槍的,粗魯,沒文化。你都說了我貌美如花,哪有貌美如花的人,會跟猥瑣沾上邊啊?可別亂說,我現在可是很注意形象的。”
“行行行,我不亂說,那也求阮夫人高抬貴嘴,嗯?”
“嘖!”
放開顧傾歌,夜相思雙臂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眼底裡,全是玩味模樣。
“之前,你可是跟我說,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是不會在意的。可現在,卻讓我閉嘴了,你這麼在意,那這是不是說明,有些事,我是說準了的?顧傾歌,你是不是也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哪有?”
“沒有嗎?來,看著我的眼睛,你好好跟我說,有沒有?”
“沒有。”
對上夜相思的眸子,顧傾歌笑笑。
“有些情愫,就是窗前月,滿地銀灰在前,卻也還是幻影,是虛的,八字還沒一撇呢,什麼事都沒有。你放心,你昌榮郡主、阮家夫人是誰啊?你在我這,可是頂頂重要的,真若有了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有些情愫?”
夜相思呢喃著這幾個字,看著顧傾歌,眼睛冒光。
只是,她還來不及問,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淺淺的疑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