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抱歉,就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抹平,不得不說,王大人的這句抱歉還真是金貴,一般人還真難以匹敵,這實力,真讓傾歌佩服。”
顧傾歌的話不多,卻全都是諷刺。
王廣的臉色冷得厲害。
他就知道,顧傾歌不會善罷甘休,只是,他也沒想到,顧傾歌會這麼直接。
一雙眸子微微眯了眯,半晌,王廣才沉聲開口,“那依照顧小姐的意思,應當如何?我與王家,要怎麼賠罪,才能平息顧小姐的怒火?”
“王大人這話就見外了。”
顧傾歌勾唇。
“咱們都是習武的人,哪怕說不上江湖兒女,但這江湖兒女的豪情,總還是有幾分的,咱們之間,沒有什麼隔夜的仇,自然也說不上要怎麼賠罪才好。咱們就當日事,當日了,欠什麼還什麼,足矣。”
“你……”
“王大人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四叔,這賬我就先自己上手討了,還請王大人體諒。”
話音落下,顧傾歌直接出手。
她拳頭虎虎生風,凌厲至極,那樣子,讓王廣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避開顧傾歌的攻擊,王廣再開口,語氣也冷了些。
“顧小姐,當時對顧侯爺出手,確實是我行為失當,眼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我可以賠禮。但刀劍無眼,拳腳無眼,顧小姐這麼打,真若傷到了,只怕不好吧?那我心中,豈不是要更有愧了?”
“拳腳有沒有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
“王大人,請賜教。”
顧傾歌懶得聽王廣的廢話,不給王廣開口的機會,顧傾歌直接又上了手。
這一次,她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攻擊的角度,也變得更刁鑽了不少,她沒打算把王廣打成什麼樣,她更沒想過在眾目睽睽之下,要了王廣的命,只是,顧鎮平平白遭了一次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這個仇總得抱了才成。
顧鎮平傷了哪,王廣就得還回來哪。
一點都別想落下。
眼見著顧傾歌的拳頭,直奔著自己臉來,一副洩憤的模樣,王廣就知道,今日這一關沒那麼好過了。
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之前,他只聽說過顧傾歌功夫不俗,連帶著去不明山,去剿匪,顧傾歌也一路同行,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甚至連皇上那頭,對顧傾歌都大加讚賞,他知道顧傾歌不好對付。只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瞧見親身經歷,又是另外一回事。
真的交了手,王廣可以感覺到顧傾歌的可怕。
這些年,在京中為皇上辦差,他見過的高手不少,可是這樣刁鑽這樣凌厲,這樣速度快又變化多端,靈活到極致的攻擊……
真的不多。
王廣甚至能隱隱感覺到,他在被顧傾歌壓制。
甚至於他的每一次還擊和躲閃,似乎都在顧傾歌的預料之中,他的攻擊,更是處處被顧傾歌壓制,起不到作用。
這種感覺,讓王廣心裡煩躁得厲害。
馬車上。
夜錦梟稍稍掀開車簾子,透過縫隙,往外瞧了一眼。
夜錦梟功夫絕頂,是個中高手,一看顧傾歌和王廣交手的情況,他就知道,顧傾歌不會吃虧。別看王廣的功夫也不差,可是,比起顧傾歌來,尤其是比起存了報仇心思、出手不留餘地的顧傾歌來,他還差得遠著呢。
滿眼都是欣喜的眸光,夜錦梟也不多擔心,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之後,他沉聲衝著暗處開口。
“去,安排人把眼下的情況,往宮裡傳一傳。”
既然有人能煽動朝臣進宮,彈劾顧鎮平,幫王廣造勢,逼著顧家拿出態度來,娶王聽雪進門,促成這門婚事,那他就也可以利用這些朝臣所謂的“正義之心”,幫著顧鎮平和顧家扳回這一局。
他們是怎麼想拿捏顧家的,就得怎麼被拿捏。
顧傾歌不好對王廣下死手。
可是,他卻要借皇上的手,給王廣扒一層皮,這也是王廣和王家受人唆使,謀算顧鎮平的代價。
這是他們應得的。
夜錦梟只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了。
暗處裡,隱隱傳來了一聲“是”,回應聲很淺,很快就淹沒在了百姓的議論和驚呼聲中,之後人就離開了。
夜錦梟倚靠著車廂,拉扯著車簾子的一角,透過縫隙,靜靜的看著外面的情況。
眼見著顧傾歌大開大合,打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