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她了。
看著這套袍子,夜錦梟幾乎可以想見,顧傾歌坐在燈下縫製衣裳的場面。
就像是尋常為夫君準備衣裳的小夫人。
很溫柔,很溫暖。
心裡想著,夜錦梟臉上的笑容,不禁更擴大了些。
隨手解了身上袍子的衣釦,夜錦梟把顧傾歌做的這件袍子拿出來,準備換上,只是,他才將袍子開啟,就瞧見了袍子裡抱著銀票。厚厚的一沓,前面的都是一千兩的,後面的,都是五千兩、一萬兩的,夜錦梟粗略地瞟了一遍,粗略估計,也得有大幾十萬兩了。
夜錦梟知道,福伯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手,過去一年,福伯沒少幫顧傾歌賺銀子。
,!
包括從年底到現在,顧傾歌也讓福伯在開拓生意。
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
賺的,自然也越來越多。
只是,再大的生意,一次拿出這麼多現銀,也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顧傾歌這樣,有許多事生意還在起步階段的,這麼一筆銀子,對於她而言,真的不是小數目。
夜錦梟真的有種顧傾歌掏空了家底,來支援他的感覺。
看著這些銀子,夜錦梟不禁想到了莫景鴻。
莫家落敗。
莫景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振興莫家,是為了過好日子。
可是,莫景鴻大約想不到,他自以為靠不住的顧家,自以為靠不上的顧傾歌,隨手就可以給他這麼多。若是莫景鴻不貪心,憑著顧傾歌的性子,和當初他們的感情,顧傾歌必定對他掏心掏肺。
幾十萬兩,數百萬兩,顧傾歌都給得起。
若是能看到這一幕,莫景鴻大約會把腸子都悔青了吧?
夜錦梟拿著銀票。
哪怕厚厚的一沓,可這些銀票也很輕,但在夜錦梟心裡,這些銀票卻很重。畢竟,這不只是銀票,還有顧傾歌的在意和守護。
那顆心,那份情,是最重的,也是最珍貴,最不能辜負的。
他夜錦梟不是莫景鴻。
這輩子,他都不會負顧傾歌半分。
絕對不會。
夜錦梟想著,他也在心裡,一遍遍的描摹顧傾歌的模樣,像是在心裡烙印下了顧傾歌的模樣,就能隨時把她帶在身邊,他們就不算分開了一般。
這一路,這一程,他也不會覺得孤單。
夜錦梟換了袍子。
之後,他揹著包袱下了馬車,上了自己的馬。
牽著韁繩,夜錦梟回頭望向京中的方向,心頭不免有些留戀,可此行耽擱不得。
他只能告訴自己:速歸!
……
鎮國公府。
夜錦梟離京,走得很隱蔽,顧傾歌不好輕舉妄動。
免得走漏風聲,給夜錦梟添麻煩。
她去了鎮國公府後院的望京山亭,那裡是顧家最高的地方。
顧傾歌站在亭子裡,遠遠的看著夜錦梟離開的方向,夜風清涼,吹亂了她的髮絲,也吹亂了她的心,什麼都看不到,可她只能這樣,當做為夜錦梟送行。
她也在心裡祈禱,夜錦梟能平安歸來。
顧傾歌在望京山亭待到很晚。
大約也是擔心夜錦梟的緣故,這一夜,顧傾歌睡得並不算安穩,昏昏沉沉間,她陷入在夢境裡,反反覆覆的醒,不安的厲害。一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她才勉強睡了下去,可也就睡了一個多時辰,顧傾歌就聽到了敲門聲。
“小姐,起了嗎?”
如水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略微有些低沉,有些急。
顧傾歌從睡夢中醒來,不免有些疑惑。
隨意地披了件衣裳,顧傾歌下床,她去桌邊上,順帶著讓如水進來。如水推門,腳步匆匆地到了顧傾歌身邊。
“什麼事,這麼急?”
顧傾歌拎著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潤了潤喉,這才詢問。
如水下意識地往門口的方向又望了望。
確認沒有什麼動靜,如水這才又往顧傾歌身邊湊了湊,她壓低了聲音,在顧傾歌耳畔低聲回應。
“小姐,有客人來了,從後門來的,說想見見小姐。”
神神秘秘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顧傾歌端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來的是誰?”
“欽天監監正——王煥,王大人!”
聽著這個名字,顧傾歌不禁微微愣了愣,她還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