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都18歲二週目了,自己怎麼還是大魔法師’的惆悵。
蘇文回到住處。
夕陽西下。
高牆投下的陰影,將他面前蜂窩一般擁擠不堪的筒子樓,給覆蓋了一大半。
由於高牆防禦範圍有限,蘇文所在的江北基地市,幾乎全是這種蜂窩一般的超大型筒子樓。
樓與樓之間的間距,普遍近得讓人落淚,連原本世界那些黑心開發商都得搖頭。
相比之下,蘇文所在的這一座,已經算好的了。
由於臨近城郊工業區,雖然噪音很大,但好歹還有些採光。
在旁邊鋼廠哐啷哐啷的倒料聲裡,他邁上漆黑一片的樓梯。
一進走廊,就看見自己家門口,蹲著個長髮遮面的黑影。
“!”
蘇文下意識後退一步。
“...小文...你可算回來了...”
黑影幽怨地說道。
..
一陣可疑的沖水聲。
片刻後。
姜遲蕊擦乾雙手,坐到小桌對面。
作一本正經狀。
臉上的紅暈還在慢慢消散。
蘇文多少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個傢伙。
“看我幹什麼。人有三急,很正常的好不好!”
黑長直小姐姐努力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呵呵。”
蘇文只是冷笑一聲。
正常人可不會三天兩頭就把鑰匙忘家裡。
對面這位玉容嬌美,身材傲人的黑長直小姐姐,大他三歲。
一年前和他同時搬來這棟筒子樓,住他隔壁,最靠樓梯的那一間。
初見時,姜遲蕊的顏值狠狠地震驚了蘇文。
蘇文當時還以為,自己之所以沒發金手指,是因為穿到了言情頻小說裡。
要不然也解釋不了,為什麼租個筒子樓,都能碰上這種顏值逆天的女神級人物。
結果相處久了,蘇文內心裡那點悸動反而還被磨乾淨了:
說好聽點,這貨勉強能沾點青梅竹馬俏鄰居的邊;
說不好聽的,丫就是一冒失鬼。
出門落鑰匙,回家不認路;
炒菜忘放鹽,洗澡忘關氣。
正常人跟她一樣丟三落四,沒熬過九年義務教育就早嗝屁了。
偏偏姜遲蕊氣運逆天,能靠著各種巧合苟到現在,也算令他蘇某人歎為觀止。
至於剛剛...
很正常,某個黑長直笨蛋又把鑰匙落在家裡了,下班愣是進不了門。
進不了門也就算了,她自己都很習慣等蘇文放學,進他家去暫時落腳。
誰料這回蘇文去參加覺醒測試,回家晚了。
偏偏姜遲蕊今天下午,在單位裡喝的水又有點多。
然後...
只能說真的很丟人。
但凡蘇文晚幾分鐘回家,她只怕就繃不住了。
..
“居然是機械師?”
“這...”
穿著一身睡衣的姜遲蕊,坐在沙發上擦著頭髮。
蘇文半躺在沙發另一邊,瀏覽著江北交易所的大宗商品報價,時不時把計算器按得滴滴作響。
吃過晚飯,洗漱完畢。
一起共享入睡前的這一點閒暇時間,似乎已經成為了兩人之間,不成文的某種約定。
由於某個黑長直笨蛋的丟三落四,自從有過一次煤氣洩漏事故、姜遲蕊僥倖沒出事之後,她就再也不在自己家裡洗澡了。
和蘇文一塊吃晚飯,後者會盯著她做飯,免得忘放鹽;
在蘇文家洗澡,後者會確認燃氣閥門,省得被一氧化碳燻暈。
也省得,萬一真有什麼好歹,燃氣爆炸把大夥一塊送上天。
機緣巧合之下,兩個沒有戀人身份的鄰居,漸漸地開始了不完整的同居。
“對,機械師,就是那個最坑爹的職業,”
剛聽到這個訊息,姜遲蕊都替蘇文感到倒黴,擔心他消沉,
可蘇文自己卻沒有這種想法,把計算器按得滴滴響,
“接下來怕是要遭重咯,真要是吃不起飯了,就得靠你出伙食費了呀。”
“...你不傷心?”
“傷心有用嗎?”
蘇文反問道。
看著他依然自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