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現在...
“咣”、“咣”。
被蘇文像掂個蘋果似的,單手伸在身前,很隨意地掂了掂。
別說旁邊的他們仨。
屋裡其他人看見這一幕,都驚得伸長了脖子,
倆眼睛直勾勾的,好似見鬼一般。
緊接著。
蘇文很隨意地一甩手。
動作之輕鬆寫意。
就像是平時,大夥把喝完的易拉罐往垃圾桶裡遠遠那麼一丟一樣。
一模一樣的姿勢。
把一噸重的沉重油桶直接拋飛出去差不多一里地。
帶著恐怖的呼嘯,劃過拋物線,
直接砸中了五百米外、山坡下的一間小木棚。
那塊地方是廢棄的農田,以前可能是種番茄的還是怎麼著。
邊上的木棚,估計是從前農人下地幹活時,短暫休息的遮陽棚。
現在被一隻,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異種,給鵲巢鳩佔了。
異種怪在棚中坐,鍋從天上來。
一聲沒吭,就直接給砸成了餅子。
關興雲等人,
哪怕站得遠遠地,
都清晰看見了熒光綠色的爆漿、噗嗤一下濺得到處都是。
眾人見狀,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其中,有的人。
還不由自主地,雙腿打起了擺子...
正是陰魂不散的林再奇。
他兩眼發直,望著遠處,被從天而降的油桶砸扁的棚子。
看著廢墟邊呈噴濺狀的血肉,目露恐懼。
不得不說,剛剛這貨也是經歷了一系列的情緒變化。
心理活動,極其之複雜。
方才蘇文在關興雲的勸說下,執意提出要離開的時候。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就將之當成了以退為進的把戲。
欲擒故縱。
妥妥的欲擒故縱。
一看就是渣男,玩這種噁心套路玩得爐火純青...
——基地市是有規定的啊!
軍方又不是聾子瞎子。
出去多少人,回來多少人,都是登記在冊的。
少了人,別管是死了還是跑了,最最起碼也得追查死因。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說離隊就離隊。
還在淪陷區裡離隊。
偏偏,這姓蘇的就是要跑,還頂著隊長的勸說。
難道他不知道基地市的規定?
還是他有很多條命,可以平推淪陷區?
這不是欲擒故縱,什麼算欲擒故縱?
說白了。
無非是硬要在他的沐雨女神面前裝模作樣、
又不肯明刀明槍地和他對噴,
還要使這種陰間到家的噁心話術,
間接逼迫隊長來求他挽留他,
從而打壓自己罷了。
茶!
太茶了!
現在的小白臉,是真的為了舔女神,一點臉都不要了!
這麼想著,林再奇那叫一個恨欲狂。
差一點點,就是差那麼一點點。
他就要跳出來抓著這個話題開噴了。
...不過並沒有。
之所以沒有,還是他理智,客觀,中立。
倒也不是被小白臉那一眼的殺氣給嚇唬到。
他堂堂林家天驕,有大帝之姿,豈是能被個區區龍套嚇到的?
不當場戳穿,無非是因為心中一絲憐憫尚存。
再者,
姓關的明顯已經中了姓蘇的那滿嘴詭計,已經聽不進良言了。
說了也等於白說。
誰曾想...
小白臉突然暴露出一身的動力外骨骼。
他無法接受,當場傻眼。
都差點忍不住想質問,這是不是假貨、是不是偽裝了。
可能是冥冥之中,大宇宙的意志,讓他話到嘴邊,憋了回去。
就這麼一念之差,救了他一命。
“....咕嚕。”
本能般嚥了口唾沫,只覺整個喉嚨都發麻。
林再奇哆嗦著嘴唇,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整個後背,襯衫都已經被冷汗完全浸溼。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在被毀的棚子下。
他看到的彷彿都不是怪物噴濺的綠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