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衫襤褸,如同破布,
卻難掩玲瓏浮凸的身段,和月白色的肌膚。
她的長髮亂糟糟,如同荒草,
卻看得出曾經受到過極其細緻的打理與養護。
這是個容貌不輸於林清鳳的絕美女子,身上更流露著超凡者才有的靈力波動。
只不過...
她的雙眼裡,空蕩蕩的。
一絲一毫的神采都沒有。
彷彿一具空殼,意識已經離去;
又像是靈魂被囚禁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無法出聲。
一副明顯是量身定做的特製鐐銬,緊緊地鎖在她身上。
這自然是為了限制她的行動,又不能讓她能借此尋死。
若非有這一套特製的星鐵鐐銬的幫助,
倘若她沒有進入眼下這種‘便於運輸’的受控制狀態。
那麼這個傢伙將製造的麻煩,是會讓沈府上下所有人都頭疼的。
“帶進來。”
沈兆雲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目光空洞的絕美女子,被管家就像牽一條狗一樣,拖進了這間神秘的後堂裡。
行走之間,露出了手肘和手腕處密密麻麻的針眼。
那是為了給這個早已絕食的人強行吊住命而留下來的痕跡。
大管家將她帶進了後堂,卻沒有留下。
一句話也不多說地,就躬身後退,
離開了這間非常寬敞、卻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廳堂。
他知道,這間廳堂裡,藏著沈府上下最大的秘密。
甚至事關沈兆雲的生死。
但是...
他更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不是他一個管家能夠打聽的。
若非如此,他恐怕會和之前的好幾位前任一樣,死得無聲無息。
大管家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被他丟在地上的絕美女子,卻慢慢的站了起來。
像是某個意識,終於從靈魂之中的最深處浮現,重新開始支配這具軀體。
她的動作乾澀停滯,像是肢體關節生了鏽一般。
不過從那越來越濃重的呼吸聲裡,可以輕易聽得出來,
此人心中無窮無盡的怨恨與憤怒。
配合上那一身破衣爛衫與凌亂黑髮、她慢慢爬起來的樣子,彷彿恐怖片裡從井中爬出的女鬼一般...
彷彿下一秒,這個滿懷怨恨的‘女鬼’,就會撲上去,把沈兆雲撕成碎片。
只不過...
“停。”
大殿正門附近的牆角里,幾盞造型詭異的青銅立人宮燈,捧著豆大的燭火。
沈兆雲負手而立,站在燭光與黑暗的交界線上,臉色晦暗難明。
但他隨口而出的一個字,就讓女子的動作瞬間終止。
肌肉在抽搐,眼珠圓睜,雙目裡的憤怒猶如實質一般。
可卻絲毫不得動彈,只能被這個殺父仇人輕易拿捏。
彷彿...
在這大殿深處,有什麼東西。
有某種玄之又玄的無形力量,強行壓下了她的意志,支配了她的軀體。
就像透過提偶線操控著她的人偶師一般。
“走。”
沈兆雲再度發聲。
女子的雙腿動了起來,像是有另一個人藏在她身體裡,邁出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不疾不徐地,走出了燭光映照的範圍。
走進了死水一般化不開的黑暗裡。
大殿深處,一扇沉重的青銅對開大門無風自動,緩緩開啟。
露出了一盞青綠色的燭火。
沈兆雲一直雲淡風輕的臉上,此時也不由得現出幾分凝重。
燭火後方,是一張造型古怪的石雕面孔。
像人臉,卻又不是人臉。
細而長的眼瞼微眯著,露出一顆很小很小的、渾圓瞳孔。
配合上粗厚的嘴唇,與高聳的鼻樑。
有一種偽人般的既視感。
在飄忽不定的青綠色燭火映照下,石雕怪臉的神色也彷彿變幻不定。
從燭光邊緣來看,它顯然沒有照出這詭異事物的全像。
這似乎只是某個龐然大物的一部分而已。
“......”
沈兆雲深吸一口氣。
在燭臺前的臺階上,以最謙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