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也並不劇烈。
按照上一次的遭遇,所得出的資料來看...
即使再過幾百年,對方也未必能深入到足以接近失落星系的地步。
更不用說,那還是建立在‘外來者對海金星域的確有興趣’的前提下。
若是沒有的話,他們很可能不會影響到自己。
眾星邦聯的遺民面前,有作為僕從的‘失控智械’存在著。
而失控智械前面,還有如今的後裔諸國。
被動消極應對,有好幾層肉盾在面前頂著,一時半會影響不到藏在暗處的他們。
但假如主動出擊,把對方的仇恨給拉扯過來了,要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這種虧本的買賣,自私自利到極致的議員們,是斷不可能會幹的。
博爾肯甚至很懷疑...
...不,不能叫懷疑。
應該是確信。
他很確信。
如果不是,那夥外來者與他們麾下的僕從艦隊遭遇的時候,目標明確地劫走了那艘運載著裝了‘宇宙晶體’樣本庫的貨艦。
以那些議員們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會去搭理對方。
說白了。
這些人目前為止僅有的那點緊迫感,完全是被對方接近最大秘密所造成的恐慌,給硬生生逼出來的。
突發事件帶來的恐慌,在短時間內的確很強烈。
但卻強烈不到,足以讓他們放棄那自私自利的心態的地步。
三萬年前文明面臨毀滅的時候,他們都不肯放棄自己的利益。
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時候,就更不至於了。
“......”
博爾肯默默地聽著其他人的竊竊私語,感受著思維資訊網路矩陣之中,四面八方對他這個個體所產生的些微惡意...不再發言。
保持著沉默,等待著他們完成那搞笑一樣的表決儀式。
不再試圖說服別人接受自己的主張。
事已至此,無論他的主張是否真的對文明有利,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別人不想聽的東西,即使在他耳邊用最大音量說上一萬遍,他也不會接受。
人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只接受自己願意接受的。
即使拋棄了血肉之軀,即使變成了資訊生命,
這劣根性,也依然存在。
他的意識體,望著思維網路矩陣之外的濛濛微光。
思緒彷彿飄過了微光的界限,去到了那曾經屬於他們、但如今卻再也無法觸及的物質世界。
..
“...綜上所述,我在此,以議長的身份,代表眾星邦聯大議會,
對你下達調集命令,德爾塔議員:”
物質世界。
那空寂無物的地下空間裡,蒼老的電子音緩緩迴響著,
一道與人類體格相近的身影,默默地站在平臺上。
身前,是一扇堪稱龐大的巨型顯示屏。
其上,光怪陸離的景象在流轉著。
那蒼老的聲音,也正是從其中傳出。
瘦削的身影,不發一言地聽著。
光芒照耀在他身上,從衣服覆蓋不到的地方,折射出金屬的輝光。
“召集特遣艦隊,籌備軍事行動,嘗試對後裔諸國施壓,試探他們與那夥外來者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絡....但是,在報備大議會並取得許可之前,你不能夠對他們採取任何會涉及直接進攻的行動,明白了嗎?”
他話到最後,雖然口頭上的稱呼,依然掛著‘議員’的尊稱。
但從態度上,已經完全是主人對僕人的語氣。
但那道平臺上的身影,卻只是默默聆聽。
絲毫不以為意。
彷彿無喜無悲,又像是根本沒有任何意見一樣。
沉默著點了點頭。
“很好,我就知道,你仍然是一如既往地可靠。”
蒼老的聲音,讚許了一句。
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評點忠心耿耿的奴才。
之後,顯示屏便關閉了。
四周恢復一片黑暗,如同墳墓一般寂靜。
‘德爾塔議員’站在黑暗中,沒有任何動作。
只有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潺潺流水聲,
以及同樣不知從何而來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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