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長河之中,萬鴉大聖站在兩座豐碑中間,燦爛光華沖霄而起,激盪整個人道歷史,和妖族氣運交感,凝聚著散落在時光長河中的生命碎片,向著復甦之路飛快邁進。
但這浩大的一幕,卻讓眾多關注的大能齊齊皺起了眉頭。
“嗯?不對……既然是帝俊復生,為何連太一的生命烙印也在一起交融?他到底是帝俊,還是太一?”
眾人中,有強大的混元大能迅速開始推衍這萬鴉大聖的真正來歷,但片刻後,又紛紛一臉不解的放棄,各自驚異不已。
“奇怪,先前還能推測到這廝是妖族始祖,雖然大劫之中天機也模糊不清,但至少還能看到一些。可此刻為何是一團迷霧,完全看不到任何關於此妖的資訊?”
不但是普通混元大能,連對天道有一定許可權的紫光夫人都一頭霧水,心中驚訝,假若這人存在於天道記錄之中,以自己許可權,三界中只要沒證道太始者,基本不可能規避自己探查,這小小萬鴉大聖,竟然是一團迷霧,和諸太始境大佬一般情況,怎不讓她震驚萬分?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滿心不解之時,古巫族已經浩浩蕩蕩降臨人道長河,以五大祖巫為首,直接殺奔萬鴉大聖。
“帝俊,我等和你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想要死而復生,和我等共存於一片天空下,先問過我再說。”
強良一馬當先,託著以面大鼓,化作無邊震雷轟鳴而下,雷聲震動長河,每一聲都激盪出無匹浩力,配合著翕滋扭曲如蛇的的閃電,威力更是成倍增強。
“愚蠢的魚兒,終於上鉤了!本座等你有一會兒了!”
萬鴉大聖嘴角輕笑一聲,扭頭輕蔑的看著古巫族,嗤笑道:“三界的天,是所有人的天,不是某一個人的天,更不是你的天。小小巫族,不過是靠著裙帶關係上位,向天庭搖尾乞憐,才有現在所謂皇族。你們有什麼資格在朕面前張狂?當年將你們打的如死狗一般惶惶不可終日的記憶,已經淡忘了麼?”
“找死!”
不僅強良暴跳如雷,三界中觀看的人都一齊色變。這萬鴉大聖膽大包天,當著三界大能的面指桑罵槐,說古巫族也就罷了,竟然一下子把巫庭和和后土娘娘都羞辱了一通。
所謂裙帶關係,說的自然就是后土娘娘和天帝的關係,就差沒指著鼻子說她靠身體上位,以此為巫族換來崛起契機了。
“這萬鴉大聖,腦子壞了?就算他是妖帝轉世之身,但在如今強者如雲的洪荒,也不過是小小螻蟻之輩,哪來的膽子羞辱后土娘娘,乃至隱隱挑釁天庭?”
不但其他勢力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此妖緣何如此瘋狂作死,紛紛以看死人的眼神看他。就連妖族眾人也被駭了一跳,正大舉出動前來保駕護航的眾妖面面相覷,想要瘋狂逃離,以遠似乎已經喪心病狂的先帝,以免待會被打成同黨。
不過這人不僅僅是開創妖族的一代妖帝,更是現任妖皇的父親,在帝鴻沒有發話之前,卻是誰也不敢率先離開,只好緩緩停住,暫作觀望。
“妖皇陛下,帝俊出言無度,蔑視我族,羞辱我母妃,甚至質疑天帝公正,藐視天庭威嚴,如此種種,是可忍孰不可忍。作為人子、人君,如若還能容他,還有何面目立足於天地?”
人道長河深處,環繞嫦曦的六位皇者面色各異,玄同一臉寒霜,看向也有些始料不及的帝鴻,手中或天戟一擺,冷硬道:“所以,帝俊想要復活,還要過我這關。”
帝鴻面色陰沉,同樣不解的看向萬鴉大聖,心中一片凌亂,不明白說好的復活之路,為什麼會突然演變成這個樣子,一下子將妖族架在火上烤,現在是幫他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轉而看向嫦曦。但嫦曦一派高冷,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對他的求助目光視而不見。
帝鴻心中一冷,嘆息一聲,又看向眾妖,希望他們中有忠君者能夠主動去護佑帝俊。哪怕對方惹下了天大的麻煩,但終究是自己父親,先復活過來,再想辦法化解矛盾不遲。
只是眾妖見他目光掃視過來,不少都轉過頭去,有的左顧右盼,有的低頭不知在看什麼,總之就是不願上前。
只有那些從小培養的死忠份子,不管不顧的殺上去,為帝君保駕護航。但這其中最強也不過大羅金仙,再往上的準聖,多少摸到了點混元的皮毛,而且都是久遠之前就出世的老怪物,大多經歷過上古妖族的黑暗年代,已經不太可能為金烏一族盡死忠了。
帝鴻心中無奈一嘆,連自己的母后,昔日帝俊的正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