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現在不確定,自己做夢是不是因為殘餘毒性的影響,但她卻有一種感覺,之所以會做這些夢,一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如果只是因為殘餘毒性的影響,而讓自己發生了生理和情感上的變化,從而不自覺地做夢,這最多說明燕蕭然是她內心深處,仍然放不下的羈絆,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反正她現在和燕嘯然的關係也越來越近了,以後說不定還真的可能再發生點什麼。
但如果這些夢境,是被人操縱的,那很有可能背後的人不是針對自己,就是在針對燕嘯然。
一想到自己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中,並且以夢境的形式,具體形象的呈現到對方的眼前,她就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看到顧晚舟的神色漸漸的凝重起來,燕嘯然臉上露出不解和慎重,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顧晚舟沉吟起來,她想告訴燕嘯然,一張口,卻不知道怎麼說。
想了想,她一連串的問道:“我記得你說過,讓我中毒的,是一個叫蒼老兒的人,他現在怎麼樣?在哪裡?死了沒有?”
一說到蒼老兒,燕嘯然的臉色就十分的陰沉。
“蒼老兒目前還在齊王的身邊,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他,為你報仇的。”
他其實已經不止一次的派人到齊王身邊去刺殺蒼老兒,但因為之前齊王對此人十分看重,保護的也十分的嚴密,他的人手去了幾次都沒有得手。
後來又因為齊王的突然釋出了分割土地的檄文,百姓們紛紛遷移,天子下召,他不得不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整治民生上來,以至於到現在為止,蒼老兒還在活著。
“我並不是因為想要報復才這樣問,而是因為現在才意識到,我身上有些情況,確實不正常。”顧晚舟搖搖頭說道。
“我的血液裡有一種到現在都沒有研究明白的物質。而且會經常做夢,夢到和你在一起的場景,幾乎都是白天真實情景的再現,我懷疑自己可能被蒼老兒操縱著。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楚的很。”
燕嘯然聽了,也是面色大變,驚訝的瞪著眼睛看著顧晚舟,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懷疑蒼老兒在你身上種下的食心蟲,並沒有完全被清除,而且你現在還在受到他的影響?你身體有沒有不適,除了做夢,還有其他的不妥嗎?”
他十分關心的打量著顧晚舟,眼裡的擔憂毫不掩飾,似乎眼前的人下一秒就要離他而去似的。
事實上,他現在確實有這種擔憂,因為當初顧晚舟中了食心蟲的蠱毒之後,在他眼前昏迷過去,他每天守著顧晚舟,眼看著她的生命一天天的流逝,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讓他至今想來都感到難以忍受。
顧晚舟覺得現在最嚴重,是他們最近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在齊王的監控之中,這會讓他們剛剛開始起步的工商業受到嚴重的打擊,燕嘯然在南蠻的一切謀劃,也都會暴露在齊王的視線之下,從而陷入被動的境地。
對於燕嘯然來說,政務之事才是最重要的,但她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想到自己的處境,不是想到齊王,不是想到自己的政治前途,而是關心她的身體有沒有其他的影響。
這讓她再一次措不及防地被感動。
“我現在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會做夢,還有就是血液中的不明物質。”
雖然她覺得自己之所以能被碧玉青蛇王咬了一口,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都是因為血液中那紫色的物質在起作用,按道理講,她應該感到慶幸才是,事實上在今天以前,她也是如此覺得的。
但今天和燕嘯然交流了一番,一想到蒼老兒可能會透過這些物質來控制自己,甚至有可能白骨夫人的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她的血液,有可能比那毒液還要毒,所以才會讓碧玉青蛇王咬了她一口之後,不僅沒把她毒死,反而把自己毒死了。
這樣她就相當於一個行走的毒人,想一想就覺得可怕。
燕嘯然聽到顧晚舟身上只有這兩種隱憂,而且目前沒有發生其他的變化,才稍稍放心。
“以後有什麼事情,千萬不要瞞著我,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你的。”
他一想到顧晚舟對著他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就心裡難過。
他已經沒有能力,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
顧晚舟乾笑了兩聲,然後鄭重的點頭。
那個時候她剛剛醒來,燕嘯然對她又表現出一種侵略性十足的佔有感,她不逃離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