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舟一怔,燕嘯然開出的條件太迷人了,她心動了。
說實話,她初來乍到,對這裡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感情,宋氏已經讓她不勝其擾,如果能擺脫宋氏,對於她來講是一件可以放鞭炮來慶祝的事情。
她已經在里正那裡試探過了,如果她自己去要和離書的話,是必然不能成功的,但是眼前兩人有權有勢,想從宋氏那裡拿到和離書,應該是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
可是如果到眼前貴公子的府上行醫……
顧晚舟看看陸英,又看看依然帶著面具的燕嘯然。
她對兩人知之甚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個人都不一般。
不僅如此,他們的對手更不一般,從陸英拿出的食譜中可以推出,對貴公子下藥之人,也許並不知道什麼是胰島素,什麼是血糖,可是他卻能憑藉食物與藥物的相互作用,讓眼前貴公子的傷口久久不癒合,並製造出貴公子中毒的假象,讓陸英他們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恐怕貴公子真的就被那一道傷口拖死了。
醫學天分高超,且心思歹毒而細膩,顧晚舟略一思索,就感覺不寒而慄。
如果只是拼醫術的話,顧晚舟還有自信或可一試。
但高段位的玩弄心計,搞那些陰謀陽謀的,顧晚舟確定自己活不過三集,自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不行。”顧晚舟這堅定的拒絕道,“我已經和陸公子說過了,我志在山野,絕不會去你的府上的。”
“你有什麼顧慮?”
燕嘯然問道,他剛剛開出條件的時候,顧晚舟眼中的動搖,他看的一清二楚。
“我已經嫁給吳青山為妻,生是吳家的人,死是吳家的鬼,不會去其他地方的。”
顧晚舟此話一出,燕嘯然和陸英嘴角齊齊抽搐。
瞎子都看得出,顧晚舟對於吳家是避之不及,這一番話,鬼都不信。
“你的傷口已經不能再拖了,治或者不治,你自己選吧。”
顧晚舟兩手一攤,坐在了燕嘯然的對面。
“治!”
燕嘯然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普天之下,能夠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沒有幾個人,能夠威脅到他的,更是少之又少。
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寡婦,卻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輕而易舉的就讓他的涵養破功。
顧晚舟可不管那麼多,拿出了一個醫者的敬業精神,“好,那我們就用第二種方法,食療加藥物治療,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抽血化驗,看看你的病情到了哪種地步。”
在目前的條件下,自然是不能清晰地化驗出結果,不過可以利用化學反應,進行大致的推算,而陸英和貴公子財大氣粗,所用的工具和材料,就讓他們去弄好了。
顧晚舟的交給了陸英另外一張圖紙,“上面是我要用的東西,請你以最快的速度,給我弄到手。”
陸英眼角抽動,顧晚舟還真把他當做跑腿的了。
不過看著圖紙上畫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一頭開口的管子,狀如葫蘆的容器,還有其他的一些都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心下對顧晚舟更多了幾分驚異。
但是顧晚舟說完之後,就開始給燕嘯然診脈了。
“還好我之前下了一次狠手,你身體裡面的汙血現在還沒有到不可抑制的地步。我開一副方子,你先吃著,等陸英把那些東西都弄到手以後,我再給你制定具體的治療方案。”
燕嘯然和陸英想起了那整整一盆的水蛭,同時在心裡感嘆,這個顧晚舟還真不是一般人。
顧晚舟說著,開了一副方子,然後又寫了三天的食譜,“這三天,你就按照這個食譜來吃,薰香除了艾草,其餘的也都停用。”
陸英拿了方子和食譜,不過看到食譜上寫的東西的時候,陸英忍不住道:“顧大夫,這些飲食,也太簡陋了吧?”
“什麼?”
顧晚舟不可思議的看著陸英,她已經照顧貴公子身份,每一餐都擬了三菜一湯,這已經是國宴的標準了好吧?
燕嘯然開口道:“此非常時刻,也無須講究,暫且忍耐吧。”
顧晚舟……
她已經不想看見這兩個人了,“你們回吧,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呢。”
再次被次激到的顧晚舟,趕走了燕嘯然和陸英,就揹著藥簍上山了。
她要做一個勤勞的採草藥的小姑娘,勤奮的發家致富。
第二日,顧晚舟就帶著這段日子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