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嘯然心中也十分的驚訝,無論是疫情還是北戎舉兵,這兩件事,他哪一個都沒有聽到訊息。
自從上一次確定齊王和王軍有勾連的時候,他就派人緊盯著兩方人馬的動向,現在連天子都知道的訊息,他竟然一無所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派去的細作和釘子,齊王已經知道了?
燕嘯然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轉到了齊王的身上,後者此時正在和其他大臣議論,商議應對之策。
“眾位愛卿。”天子再次開口,群臣立刻停止了議論,“不知各位愛卿,可有應對之法?”
一個朝臣上前一步道:“瘟疫一旦傳播,後果不可預料,微臣建議,應當把有疫情的軍隊暫時隔離,同時派太醫院的太醫前去控制疫情。”
天子憂愁的道,“軍中疫情,並非一營一人,而是北方王軍中,每個軍營都有患者。”
“這……”那個建議的朝臣一時一想不出應對之策。
如果有疫情,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患者和其他人隔離起來,同時對所有和病人有過接觸的人一一檢查,但是如果每個軍營裡都要人染上瘟疫,那整個北方王軍,就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危險。
而北戎的大軍已經快要兵臨城下,北方,絕不可無軍鎮守。
其餘的大臣也都沉默了。
事關整個北方王軍,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天子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再次開口,“誰願為朕排憂解難?”
但是這一次,卻無人再開口說話。
天子看了一眼眾人,目光在八大異姓王之中流連,“可有人替朕排憂解難?”
此時的燕嘯然已然明白天子的意思。
北方王軍此時被瘟疫侵擾,而北方又不可無軍鎮守,那鎮守的軍隊從哪裡來?
倉隋國實行分封制,每一位擁有封地的大臣,都有自己的私軍,這些私軍,只服從封地領主的意志,王權也無法插手過來。
但是地方貴族的實力增強,相對的,天子對地方的管轄就越來越力不從心,所以倉隋國自從上上代君主開始,就開始收回封地和貴族手裡的私軍,剝削貴族的權力,到了如今的倉隋國天子,經歷了三代人的努力,倉隋國的大部分領土和軍隊,已經集中在了天子手中,王權得到了鞏固。
但還有倉隋國影響力最大的八大異姓王,現在仍然擁有大片的封地,手上握著可以和王軍抗衡的私軍。
只不過,他們的封地圍繞在倉隋國的邊疆,每一位異姓王,都是扮演者倉隋國守衛者的角色,輕易動不得。
而這一次,天子的意思很明顯,讓八大異姓王手中的兵權,交由王軍。
在場的朝臣哪一個不是人精,而徹底奪回貴族的兵權,這在倉隋國足可以稱得上震天撼地的大事,所有沒有人敢出聲。
天子的眼中似有失望,不過更多的卻是憤怒和銳利。
燕嘯然低頭朝著齊王那邊看去,只見後者竟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燕嘯然心中瞭然,齊王已經完成了佈局,現在開始動作了,或許這一場事端,就是齊王和天子一起合謀的?
朝堂上風捲雲湧,顧晚舟這裡風平浪靜之下,藏著波濤洶湧。
她在蕭家醫館的藏書樓,一待就是一整天。
這一天,她看完了所有和蠱術相關的著作,心裡對蠱術也有了一定的瞭解,但是壞訊息是,除了吳森讓她看過的那一本,她沒有找到其他和天冥蠱相類似的記載。
“顧娘子,公子下午的時候來找你,說他有事需離開京城一段時間,等他回來了,一定第一時間來看望娘子。”
聽到蕭珺書走了訊息,顧晚舟心裡鬆了一口氣。
不過聽到青芽說後半句,她怎麼也忍不住心裡怪異,總覺得這話聽上去彷彿她和蕭珺書的關係多麼親近一樣。
稍微一想,顧晚舟心裡就有了計劃,然後找到了蕭家醫館的負責人。
“顧娘子,你和公子的約定自然作數,不過現在顧娘子自顧不暇,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還是等您治療好身上的蠱毒,再來我們醫館坐堂吧。”
負責人非常客氣,但還是非常堅定的拒絕了讓她在蕭家醫館行醫的請求。
顧晚舟聽他說的如此的堅決,知道自己在蕭家醫館掛牌坐堂是不可能了,京城的蕭家醫館人才濟濟,想進來的大夫多得是,他們沒有必要冒險。
不過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她倒沒有生氣,也沒有失望。
這一條路走不通,顧晚舟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