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寶成被調到了京城以後,也沒有刻意去攀附寧遠侯,雖在京城任職府尹兩年半期間,除了公事,他私底下和寧遠侯並沒有交集。
而眼下他和寧遠侯的過往,被賈明言指了出來,他除了驚詫,還是驚詫。
顧晚舟正陷入賈明言說的事實,寧遠侯對他有恩,開棺驗屍確實對死者大不敬。
林寶成一時為難起來。
顧晚舟看看賈明言,再看看林寶成,基本已經可以確定賈明言所言非虛。
可是如果林寶成和寧遠侯還有這一層關係的話,燕嘯然當時在牢房裡說林寶成底細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說這個?
用知恩圖報這種道德綁架,來讓林寶成徹查寧遠侯之死,豈不是更有效率?
“賈明言有問題。”香葉在她耳邊輕聲道。
顧晚舟眸光一凜,也歪頭輕聲問道:“怎麼說?”
香葉道:“他看著虛弱,可是剛剛撲倒棺材上的時候,步伐穩健,下盤很穩,現在說話,雖然斷斷續續,聽上去聲嘶力竭,可發發音的時候,中氣十足。”
顧晚舟聽了,想起燕嘯然和陸英都曾經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來騙自己,問道:“他也是個高手?”
香葉頓了片刻,道:“如果剛剛的影子是他,高手無疑。”
顧晚舟和香葉兩人嘀咕的時候,寧遠侯夫人和賈瑜瑾二人也因為賈明言的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們除了震驚林寶成和寧遠侯還有這一層關係外,同時心裡也在震驚,賈明言為何知道寧遠侯這麼多事。
寧遠侯生前和林寶成有交集,他們母子兩個都不知道,由此可見,寧遠侯生前對賈明言是多麼的寵愛。
寧遠侯夫人想到,不知道寧遠侯私下裡對賈明言寵愛到了哪一步,所以如果留著這個人,以後兒子就算承襲了爵位,這個賈明言恐怕還要繼續作妖。
想到這裡,她臉上的悲容一掃而淨,怒斥道:“據我所知,侯爺和林大人並無交集,你這話從何說起?”
賈明言剛要說話,但是寧遠侯夫人卻不給他機會,繼續快速說道:“你的親孃趙姬是殺害侯爺的最大凶手,你如今又阻止開棺驗屍,是不是你知道侯爺之死的秘密?殺害侯爺,你參與了多少?”
林寶成連忙抓住寧遠侯夫人話音的尾巴,指著賈明言道:“夫人說得沒錯,我和侯爺素無交集,京城中人人得知,你隨口汙衊本官,其心可誅!”
反正他和寧遠侯之間的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連寧遠侯夫人都否認了,他幹嘛要承認?
顧晚舟聽了,不禁佩服寧遠侯夫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接著她的話繼續道:“你口口聲聲對寧遠侯一片孝心,可如果真是一個孝子,就應該支援林大人開棺驗屍,追查真正的兇手,為你爹報仇,為你孃親洗清冤屈。”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賈明言卻只是緊緊地抓住棺材,“林寶成,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裡沒數?你如果真的對父親做了天理不容之事,你就不怕以後良心不安嗎?”
賈明言說著,又看向顧晚舟和寧遠侯夫人,“你們兩個口口聲聲說我和孃親是殺人兇手,一個是把持後院,不知道害了侯府多少性命的惡婦,一個是到處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們除了潑髒水,還能有什麼本事?”
寧遠侯夫人聽了,臉色煞白,指著賈明言口不能言。
顧晚舟卻笑著道:“你一個大男人,說話卻這麼不講道理,沒影的風言風語也當作真的,可見你嘴裡的話,一個字也不可信,就連你對侯爺的那份孝心,也是假的!而且我有天子口諭在身,今日這棺,我是開定了。”
賈明言大怒,眼看又要發狂。
就在此時,靈堂門口一片喧譁,一大群丫鬟婆子,擁簇著寧遠侯老夫人走了過來。
寧遠侯夫人和賈瑜瑾看到,連忙上前扶著老夫人。
“母親,你怎麼來了?趙媽媽,怎麼不讓老夫人在院子裡靜養?”
老夫人擺擺手,對著寧遠侯夫人道:“你也不用怪她,是我聽到前面鬧得兇,非要過來的。”
老夫人在眾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走到了靈堂正中間,回頭看著顧晚舟,“剛剛我聽到你說什麼天子口諭?”
對著寧遠侯老夫人,顧晚舟恭敬起來,“是的,再來侯府之前,天子傳口諭,如果我又什麼要求,讓林大人一定滿足我。”
老夫人笑著道:“那這口諭也只是對著你和林大人來講的,和我們侯府可沒有什麼關係。”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