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外,不僅是從來沒有見過燕嘯然如此示弱的模樣,還為自己的態度感到意外。
如果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其他人,她還會是和現在一樣的反應嗎?
她也許會真的大度,以一個醫者的身份,和那人交往,探究那人的病因,引導那人遠離負面情緒。
也有可能會直接以受害者的身份,表現出排斥的姿態。
但她現在故作大度,想和燕嘯然相處,但又無視他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顧晚舟想了這麼多,但也只是一瞬間,抬眼看著情緒失落的燕嘯然,有些沙啞的開口,“不是。”
在醫者的眼中,只有病人和生病的人,沒有所謂的正常不正常,生病也是身體的一種常態。
燕嘯然苦笑一聲,轉身,“你好好休息吧。”
看著燕嘯然緩步離去,顧晚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鬼使神差的喊道:“別走!”
彷彿他一旦離開這間屋子,她和燕嘯然之間的聯絡就徹底斷掉了似的。
燕嘯然驚訝的回頭,但俊美的臉上,已經盪漾著些許的笑意,在朦朧的月光下,更顯得俊美非凡。
顧晚舟感覺自己有些眼花,看來不僅美人是禍水。美男子一樣是禍水。
燕嘯然靜靜地看著顧晚舟,後者有些艱難的問道:“我感覺你還有話說,如果你想說的話,我願意聽。”
她現在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了,只能憑直覺行事。
燕嘯然再次走到她的跟前,“那先讓我給你上藥。”
顧晚舟脖子一緊,出口就想拒絕,可是看到燕嘯然黑湛湛的眸子,想到自己剛剛示好的話,如果拒絕他上藥,是不是顯得自己不真誠?
“那你輕一點。”
燕嘯然接過顧晚舟手裡的藥,黑曜石一樣的眸子散發出熠熠的光輝,應和著月光,差點讓顧晚舟迷失心智。
燕嘯然自然的做到了床邊,輕聲道:“頭仰起來一點。”
顧晚舟自覺的揚起了頭,燕嘯然沾了一點藥膏,在那片朦朧顯示出青紫的於痕上,輕柔的塗抹。
顧晚舟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直待宰的羔羊,燕嘯然的手指劃過她的咽喉,讓她想起了那些小動物被如此輕撫的樣子。
渾身的毛炸起來,但是又不敢反抗,弱小可憐又無助,但莫名的,讓人格外的憐愛。
燕嘯然看著顧晚舟的表情,深沉的雙眸中,染上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放鬆。”
燕嘯然魅惑的聲音再次傳來,顧晚舟盡力放鬆自己地身體,但如此一來,她對燕嘯然毫無防備,更有點任君擺弄的感覺了。
顧晚舟此時才有一點害羞的意味,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
燕嘯然看著眼前的小女人一副柔弱嬌羞的樣子,心裡的萌動更加的明顯,他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張臉,專注的抹藥。
可顧晚舟脖子一樣的美好。
她的脖子細長,曲頸優美,沒有傷痕的地方,光潔如玉。
燕嘯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月光的原因,眼前的脖頸,似乎在散發著朦朧的光暈,讓人想接近一點,再接近一點。
顧晚舟感覺道脖子間又溫熱的氣息,睜眼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就看到燕嘯然腦袋幾乎要貼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這個禽獸!
她就不應該相信男人!
專心致志的燕嘯然似有所感,抬頭就看到顧晚舟憤怒的眼神,但此時那雙憤怒的眸子溢滿了水汽,雙眼的主人也粉面害羞,這憤怒不僅沒有一點殺傷力,反而還起到了幾分反效果。
燕嘯然喉結動了一下,往後挪了挪,把手中的藥瓶遞給顧晚舟,“抹好了!”
顧晚舟憤憤不平的接過藥瓶,忍不住再次橫了他一眼。
燕嘯然感覺他的心臟,他的身體,都快不由自己控制了,連忙轉移話題,“你不是說想聽我說話嗎?”
現在不想了!
但她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燕嘯然接下來的話吸引了,“今天的我不是發病,我的意識是清醒的。”
顧晚舟收起了攻擊的姿態,認真的傾聽著。
“我當時確實想殺了你的……因為我覺得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的手裡搶走,但如果是你自己想離開我的話,我又不能接受你離開的結果,只好把你殺了。”
顧晚舟:這是什麼搶強盜邏輯?
但她說出來的話,卻溫柔無比,“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