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嬤嬤看著消瘦憔悴王后,心裡嘆息。
這一次舉事,無論王后,還是齊王,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齊王高明一些,用了螳螂捕蟬之計,想做那個黃雀,所以讓禹王舉兵,雖然兵敗,齊王沒有收穫,可是也把損失降到了最低。
但王后,卻失去了她唯一的孩子。
而對於一個女人來講,孩子即意味著一切。
提起孩子,王后暫時冷靜了一些,可是深深的眼窩裡,一雙美麗無比的眼睛,卻閃爍著狠毒的光芒,“寧遠侯府這一次,可是出盡了風頭,比老侯爺在世的時候還要風光!你可從寧遠侯府那裡打探到了什麼訊息?”
“前段時日,宮中守衛甚嚴,老奴沒有辦法和外面取得聯絡,更何談出宮。”
王后冷哼了一聲,“我們那個天子,比誰都無情。還沒見過誰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的女人,防著自己兒子的。”
宮嬤嬤似乎沒有聽到王后的話,繼續接著剛才的話茬,“不過這次宮宴倒是一個好機會,王后可以趁機試探寧遠侯府的虛實。”
王后緩緩挺直了身體,彷彿又找到自己失去的力量,“沒錯,這次宮宴確實是一個機會。”
三日後,宮宴如期舉行。
王后在後宮招待官員家眷,而天子則在昭明殿宴請群臣。
顧晚舟雖說是伴駕左右,但其實前面的宮宴和她一分關係都沒,她的職責就是大殿旁邊的一間廂房裡,隨時等候天子傳喚。
和她一起等候的,還有太醫院的院正。
“顧大夫是何時察覺佟太醫可疑的?”
在過去十天的大清洗中,太醫院佟太醫被查出在太醫院的藥房裡動手腳,導致天子一直不愈。
這個訊息一出來,太醫院的所有人都震驚無比,佟太醫是宮中的老太醫了,也是和蕭家合作的研究院的一員,在太醫中威望甚高,沒有人想到此人竟會謀害天子。
顧晚舟隨手捏了一塊糕點,悠閒自得的吃著,“我並不知道是誰可疑,發現太醫中有人不可信,也是誤打誤撞。”
院正以為她不想多說,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而和她討論起了醫理。
院正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是有兩把刷子的,顧晚舟很快就被院正淵博的學識吸引,而院正也對顧晚舟經過包裝後的中西醫理論十分感興趣,兩人相談甚歡。
“早就聽聞顧大夫年紀輕輕,但學識淵博,在醫術上有獨到的見解,老夫今日算是親自見證了。”
前段日子,他們為天子的病忙的焦頭爛額,並沒有多少時間進行純粹的交流,所以今日和顧晚舟的交流,讓院正欣喜不已。
顧晚舟也收穫良多,“院正大人經驗豐富,獨有心得,晚輩也受益良多。”
燕嘯然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互相誇讚的這一幕。
哼,女人,還是這麼喜歡沾花惹草,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還笑的這麼歡快好看!
燕嘯然腹誹著,直接大踏步走過去,黑著臉,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顧晚舟和院正的中間。
一個跟在後面的小太監上前道:“燕王殿下說身子有些不舒服……”
燕嘯然長臂伸到顧晚舟面前,“女人,為本王診脈。”
顧晚舟不知道這人又在耍什麼瘋,一副來找茬的樣子,但手還是搭了上去。
在顧晚舟為燕嘯然診脈的時候,院正和小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悄聲離開了。
“你沒病。”
燕嘯然漆黑的眸子認真地看著顧晚舟,“本王不舒服,本王懷疑是中毒了。”
顧晚舟皺眉,這個人沒病裝病,不是一兩回了,“你又在搞什麼鬼?”
燕嘯然把手伸到她眼前,“你再仔細的看看。”
顧晚舟神情忽然變的古怪,像是在忍著什麼似的,再次把手搭在了燕嘯然的手腕。
這一次,顧晚舟神情漸漸地凝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燕王殿下這是中毒之兆,不過劑量較少,還沒有形成症候,所以我第一遍的時候,竟然沒有診斷出來,而一旦形成症候,燕王殿下凶多吉少啊!”
“顧大夫可有辦法醫治?”
顧晚舟擰眉,“有,但是這種毒非常罕見,想要清除非一日之功……”
她正說著,察覺到放在自己腿上那隻手離開了,燕嘯然正湊近了腦袋,仔細的端詳著她。
嘶——顧晚舟猛地後仰,和麵前的人拉開了距離。
燕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