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舟怒氣上頭，張口就想說是。
可是看到燕嘯然比殺手還要冰冷的眸子，那個字生生的卡在了喉嚨。
她毫不懷疑，一旦那個字一說出口，燕嘯然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她。
“不是。”
顧晚舟非常堅定的道。
她能感覺到，她話一出口，燕嘯然周身的冷氣緩和了不少，那雙眼睛也不再讓人恐懼。
燕嘯然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安慰著她，“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被這個殺神靠近，顧晚舟心裡發毛，可還偏偏不敢惹怒他，乖巧的點頭答應。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放下心，就聽燕嘯然繼續道：“你要聽話。”
顧晚舟有種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看穿的感覺，連忙再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這一次是真的答應他要乖乖的！
燕嘯然這才滿意，露出了一個笑容。
顧晚舟卻覺得這笑容看著冰冷滲人，可又擔心他在天子那裡搗亂，嚥了口唾液道：“我還有話給你說。”
燕嘯然點點頭，不眨眼的看著她。
她要說的可是機密，怎麼能在院子裡，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
她試探的拉了拉燕嘯然的袍子，“我們去屋裡說。”
燕嘯然低頭看著顧晚舟拉著他衣服的手，伸手拉起那隻作亂的小手，向內殿走去，“好。”
“雲殊姐姐，我們要不要上報給……”
雲殊壓下剛才提到嗓子眼的心，冷冷的看了那小太監一眼，後者立刻頭一縮，不說話了。
這事就發生在乾明殿的偏殿，離的這樣近，就算沒有人特意去天子那裡跑一趟，天子也必然已經知道了，既然天子沒有派人來，他們何必再去跑一趟？
燕嘯然拉著顧晚舟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顧晚舟卻在悄悄地觀察他，燕嘯然雖然看著行事頗有章法，可是那眼神也太冰冷無情了，臉上的表情無論是怒還是笑，都太木然了些。
作為一個醫者，顧晚舟忍不住想，燕嘯然這不是犯病了吧？
於是試探的問道：“燕嘯然，你知道我是誰嗎？”
燕嘯然看了他一眼，“我的。”
果然有問題。
顧晚舟接著問，“我叫什麼名字？”
燕嘯然看著他，似乎想了一下才道：“顧晚舟。”
“我和你是什麼關係？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這次燕嘯然想的時間更長了，“你是我的，你會治病。”
燕嘯然果然不對勁！
顧晚舟知道有些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疾病，一般情況下隱而不發，一旦受到次激，就會爆發出來。
燕嘯然目前是發病了無疑。
正當她想著怎麼引導燕嘯然恢復正常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女人，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樣，那些欺騙我的人，都已經死了。”
顧晚舟被燕嘯然冰寒的聲音次激，猛地一跳，就要站起來，可是手腕卻被緊緊地握著，又把她拽了下來，被迫坐在了他的身邊。
已經清醒了？
燕嘯然雖然還是冷著一張臉，可是眼神清明，表情生動，和剛才判若兩人。
“你剛剛怎麼回事？”
顧晚舟好奇的問道。
燕嘯然抿著唇，冷然問道：“你又是怎麼回事？”
顧晚舟打量著眼前寒冰一樣的人，“我得先確定你是清醒的，我才會給你說。”
燕嘯然抿著唇，目光涼涼的看著顧晚舟，“本王無無事，倒是你，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的話，哼！”
顧晚舟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現在是怕了燕嘯然了，雖然他看著是恢復了正常，可不知道出發這人發病的次激點在哪裡，她也不敢隨便和燕嘯然逆著來。
“我去找天子，其實另有隱情。”
顧晚舟慢慢的提起了話頭，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燕嘯然不屑的冷哼，“女人，你再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著本王，本王就把你變成智障。”
顧晚舟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剛剛是誰像智障一樣的？
但燕嘯然此言，也說明了他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顧晚舟便把自己去找天子密謀的事情，對燕嘯然全盤托出。
燕嘯然聽完，狐疑的看著她，“當真如此？”
顧晚舟重重的點頭，“絕不敢欺瞞燕王殿下。”
燕嘯然這才放鬆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