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森看著燕嘯然,心裡暗歎,之前見到燕王,雖然覺得此人過於冷漠,不近人情,可還帶著年輕人的朝氣,這一次再見,卻覺得燕王此時憔悴異常,根本沒有了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
“回燕王殿下,顧大夫的身體裡面的蠱蟲,我只在藏書中看到過,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病人,還要和其餘的同事商量之後,才有對策。”
燕嘯然這幾天以來,已經經歷了不少的失望,這時聽到吳森的話,雖然有些在意料之中,可是眼裡的光芒,也忍不住飛速的黯淡了下來。
“還請各位大夫竭盡全力,只要能治好顧晚舟,本王必有重謝!”
吳森等人連忙謙虛了幾句,然後就湊在一起研究治療方案。
燕嘯然看著湊在一起的三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去把金大夫也叫來。”
燕忠看到金洪明不在,心裡有些疑惑,他剛剛已經叫人去請金洪明來了,按講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不過他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應了一聲,決定自己親自去叫。
燕忠剛來到金洪明的房間,就看到金洪明夫婦都在房間裡坐著,神情十分不自然。
他按下心裡的疑惑道:“燕王請金先生夫婦過去,請二位配合新來的大夫。”
金洪明夫婦對視有了一眼,起身道:“內子不懂得醫術……”
燕忠冷冷的道:“這是王爺的吩咐,金大夫有什麼異議嗎?”
燕忠的氣勢陡變,金洪明眼光一凜,但最終還是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我們這就去。”
燕忠親自帶著二人來到了燕嘯然的面前,此時蕭家的大夫也對顧晚舟的情況,有了基本的結論。
燕嘯然一眼就看出了金洪明夫婦的異常,想到這幾日都金洪明在為顧晚舟診治,周身的氣勢陡然變冷,聲音冷冽,“你給吳大夫等人說說她的情況。”
雖然燕嘯然平日裡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是此時聽到燕嘯然的話,不知為何,比往日裡多了幾分心驚膽戰。
於是,金洪明便把顧晚舟身體裡面的食心蟲的情況,一一都作了說明。
燕嘯然聽著,和他以往對自己說的,沒有什麼區別,於是把目光落到了蕭家大夫的身上。
吳森聽了,緩緩道:“金大夫所說,和顧大夫現在身體狀況一致,這食心蟲乃是倉隋國西北一個專門養蠱的門派無極門特有蠱蟲,相傳,只有他們師門才有解蠱之法,但江湖上也有訊息說,這食心蟲的蠱術,根本無解,中蠱之人只有每日補充新鮮的血肉,才能維持生命,但即使如此,也很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
“金大夫似乎對食心蟲頗為了解,不知老夫說的對不對,金大夫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探討。”
吳森說完,真誠的看著金洪明。
金洪明道:“這位老先生說的不錯,食心蟲確實沒有解蠱的方法,只能一日日的被吞噬血肉而死。顧大夫現在情況,已經支撐不了幾日了。”
吳森笑道:“剛剛忘記了介紹了,我是蕭家醫館的大夫,吳森,這兩位是我的同事呂大夫和孟大夫。”
呂大夫和孟大夫對著金洪明頷首示意,算是打招呼。
金洪明見這裡的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也放鬆了下來,見吳森還在看著自己,便道:“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吳森聽了,略有失望,然後又和蕭家醫館的大夫們商議了一番,發現目前要拔除食心蟲,必然會對顧晚舟造成傷害,而現在如果不進行後續的治療的話,顧晚舟根本支撐不住了。
銀針封住血脈,也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一長,必然會出問題,到時候不用食心蟲啃噬,顧晚舟就會絕氣。
燕嘯然聽了,聲音低沉道:“本王再想想。”
吳森等人聽了,便起身告辭,然後保證回去之後會繼續想法辦。
等人都離開,燕嘯然立刻淡漠的吩咐道:“去查查洪金明的底細。”
他當時顧忌顧晚舟的身子,看金洪明剛好能壓制蠱蟲對顧晚舟的侵蝕,也沒有多想,就把人帶了過來,尤其是後來請的大夫,甚至都不知道顧晚舟到底為何昏迷,於是他便一直將人留在了城主府。
現在想來,自己關心則亂,竟然在這麼大的事情上粗心大意,如果顧晚舟因為他的失誤而再也醒不來,他必定會後悔而死。
“是,我已經吩咐下去了,現在金洪明夫婦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
燕嘯然頷首,然後又進了內室。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