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嘯然冷笑,倪玉剛既然已經指使人埋伏他們,就不可能不知道顧晚舟一直在他的身邊。
就算是不確定他會帶著顧晚舟前來,但倪玉剛作為下屬官員,也應該把一切可能的情況都想到,並做好應對。
但是現在卻明確說沒有準備內眷的宴席,這可不是直接打他的臉嗎?
“不必了。”
燕嘯然說著,挽起顧晚舟的手,直接走到了主位上,兩人並排坐下。
倪玉剛見此,面色微變,不過也沒有繼續再多說什麼,而是帶著其餘的官員紛紛就坐。
顧晚舟和燕嘯然坐在一起,心裡升起一陣陣的怪異之感。
她並不是覺得有什麼不妥,而是她之前在王宮裡的住的時候,也被迫學過一些禮儀,根據倉隋國的禮儀,王后也沒有資格和天子同席的,在一些正式的場合,王后的座位都是比天子的座位稍微靠後了半步的距離,表示普天之下,只有天子是最尊貴的。
而像現在這種場合,坐在主位的,一般只有一個人,就算燕嘯然想要刻意提攜誰,他的座位也一定會在燕嘯然的下首。
但是現在她和燕嘯然坐在一起,共同面對韓州的官員,她心裡一時摸不清燕嘯然的意思。
燕嘯然雖然對自己多有縱容,不過一般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就像現在的這種在正式場合不和規矩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不過她心裡怪異歸怪異,卻並沒有對此提出任何異議,而是大方得體的和燕嘯然同席而坐。
倪玉剛雖然竭力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是面色卻始終不太自然。
他之前埋伏燕嘯然的計劃失敗,所以想趁著這一次宴席,再一次出手,準備的手段就是下毒。
顧晚舟和燕嘯然兩人之間雖然有不少的傳聞,可他們的關係卻並沒有落實,所以顧晚舟的出現,真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而且按照他的想法,顧晚舟在燕嘯然身邊無名無份的,即使來了,讓自己的夫人作陪,已經足夠了,沒有想到這人竟然直接拉著自己的女人同喜席而坐。
傳聞顧晚舟醫術高超,不知道自己準備的毒酒,能否順利的送到燕嘯然的手上……萬一被顧晚舟發現了端倪,該如何應對?
他現在想要下令終止計劃,顯然已經來不及了,燕嘯然帶來的人雖然不多,可是各個氣息強大,守在宴客廳的各個角落,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燕嘯然的法眼。
倪玉剛雖然心裡有諸多的心思,但是面子上,還是熱烈的歡迎燕嘯然的到來,並和他十分熟稔的說一些場面話。
等寒暄過後,酒過三巡,場面也熱絡了起來,燕嘯然忽然道:“韓州地大物博,是一塊寶地,河裕郡更是這塊寶地上的明珠,但唯一不足的是,治安不好啊。”
倪玉剛心裡一緊,連忙出來請罪,“下官不知燕王殿下微服到訪,昨日殿下受驚了,請殿下恕罪。下官其實一早就想親自到殿下面前賠罪,只是您此次不是官面的出巡,下官不知是否該前去打擾,故此一直沒有行動,再此懇請殿下恕罪。”
燕嘯然笑了一聲,“原來你不知道本王已經到了河裕郡?”
倪玉剛一時拿不準燕嘯然是什麼意思,於是硬著頭皮道:“下官確實不知道,昨日街上發生混亂,等我的人趕到的時候,殿下早已經把兇手都帶走了,下官便沒有繼續追查,這是下官的失職,還請殿下恕罪。”
燕嘯然卻忽然鬆了一口氣似的,“既然你確實不知道本王已經到了此地,看來本王被行刺一事,確實和你無關。”
倪玉剛鬆了一口氣,連忙道:“燕王殿下慧眼如炬。”
誰知,燕嘯然卻接著道:“不過刺殺本王的人,卻都是你河裕郡的人,如果不是本王知道此事和你無關,恐怕還真會以為是你在背後指使,來謀害本王呢。”
倪玉剛嚇得膝蓋一軟,險些跪了下來,連忙穩住身子說道:“還請燕王殿下明察,下官確實和此事無關,不知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行刺,下官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燕嘯然看著倪玉剛,緩緩道:“倪大人不必驚慌,我已經抓住了兇手,至於該如何判刑,還要倪大人按照我朝的律法裁定。倪大人請坐,刺客稍後就到。”
倪玉剛有些驚魂未定的回到座位,然後惶惶的看著上首的人。
燕嘯然對燕忠點點頭,後者衝著在大廳一角站著的一個侍衛頷首示意。
那侍衛出去了片刻功夫,就抱著三個盒子回來了。
侍衛直接走到了倪玉剛的面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