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嘯然冷笑,“誰告訴你天子的援軍還沒有到?”
燕忠呆住,有些訥訥的道:“難道是……難道天子的人一直都在暗處?”
燕嘯然不置可否,但是聲音卻無比的冷冽,“早在我第一次向天子要人手的時候,天子就已經派人過來了,只是一直沒有露面而已。”
燕忠脫口而出,“為什麼?”
天知道他們就憑藉著幾十個人,控制了韓州,其中遇到了壓力和困難有多麼大!
如果當初韓州的大小官員,沒有被王爺的氣勢震懾住,誤以為他們背後有天子的強大支援,真要是和王爺對抗到底,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還有當初控制軍隊的時候,也是他們所有的人全部出動,一旦不能一擊必中,此刻他們應該早已經狼狽逃竄了。
天子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明明派了人過來,卻不協助他們?
燕忠無法理解。
可是燕嘯然卻能從中窺探一番天子的想法,無非是對他的猜疑還沒有完全的打消,他甚至不排除天子有坐山觀虎鬥,借用韓州這些人的勢力,把自己的除掉的想法。
只是恐怕連天子都沒有想到,齊王竟然在韓州,而且已經按耐不住的出兵了,他就是不增援也得增援了。
燕嘯然冷笑,他此時甚至也有一絲想要反了的沖動。
但是想到自己的先輩,以及那個笑容明媚的女子,燕嘯然生生的壓下了自己想要反了的沖動。
他不能讓歷代燕王積累下來的宣告毀於一旦,更想讓那個女子,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站在一起,受到萬眾矚目。
燕嘯然沒有回答燕忠的“為什麼”,繼續下命令道:“同時和賈瑜瑾緊密聯絡,把齊王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那裡,我和天子的人暗中聯絡,再次給齊王一次重擊。”
“是。”
燕忠是一個好屬下,王爺沒有說的事情,他不會再問第二次,乾脆利落的下去辦事去了。
人走後,燕嘯然叫來親兵道:“去叫蘇將軍來見本王。”
蘇將軍蘇子嶽,是投靠燕嘯然的一個小家族的長子,一直以來,表現而頗為有異,現在已經從千夫長提拔到了副將的位置。
蘇子嶽進來之後,恭敬地肅立在一邊,等著上司發話。
燕嘯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本王給你一個自陳的機會,你有什麼要對本王說的,現在就說出來吧。”
蘇子嶽聽了,先是一臉迷茫,而後忽然臉色大變,驚訝的看著燕嘯然,結巴道:“王爺……您已經知道了?”
燕嘯然不置可否,一雙眸子如同古井般深邃的看著他。
蘇子嶽臉上的表情很快龜裂,而後單膝下跪,低頭道:“末將有罪,請王爺責罰。”
燕嘯然冷聲問道:“為什麼?”
蘇子嶽咬著牙不說話。
燕嘯然仍然面無表情,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任何的起伏和感情,“你只有這一次機會,齊王謀反之心,以及路人皆知,你若是錯過這次機會,本王不會手下留情。”
蘇子嶽的身子帶著些戰慄,他忽然抬起頭來,眼眶微紅,嘶啞著喉嚨道:“韓家旁枝韓明月是我的未婚妻,她不愛紅裝愛武裝,那日也在軍營中……”
後面的話蘇子嶽說不下去了。
但是燕嘯然心中已經瞭然,那日他擒拿了韓家所有在軍中的子弟,並且讓士兵們舉報他們以往的罪證,所有的韓家子弟身上都有汙點。
那韓明月到沒有犯什麼大錯,不過卻被發現了是女裝,於是被他以禍亂軍營的名義,給殺了。
“所以你就散佈謠言,想為她報仇?”
蘇子嶽再次低下了頭,“不錯,只不過沒有想道顧大夫不僅醫術了得,也善於控制人心,我失敗了。”
燕嘯然忽然笑道:“你似乎在慶幸你的失敗啊。”
蘇子嶽一愣,不過看到燕嘯然目前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坦誠道:“不錯,齊王在韓州的所作所為,我也親眼目睹,我們蘇家不過是一個小家族,對付我們,齊王根本不用下蠱這樣麻煩,他只要一句話,我們家族就沒有生存空間了,所以當時我們迫不得已選擇依附他,但對他的心狠手辣,仍然心存不滿。”
“不過殿下自從接管了韓州,除了雷厲風行的拔除了韓家,並沒有對其他家族出手,而且在戰後把損失一一補貼給百姓,從這些來看,殿下已經齊王強太多!我現在已經是誠心誠意的歸順殿下。當然,我先前的所作所為,險些為韓州帶來大禍,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