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房間,香葉就忍不住擔心的說道:“你剛剛快嚇死了,你這個小妮子,你心裡都在想什麼呢?”
香草笑道:“我已經不是小妮子了,你不知道,現在京城裡多少大藥鋪大醫館的掌櫃,看見了我,也要對我禮讓三分。”
她在說話的時候,眉宇間自有一股子的傲氣,絲毫沒有半點作為一個奴才的卑恭。
香葉剩下的關心的話語一滯,心裡不知為何,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她只覺得覺得,這樣的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香草能說出來的。眼前這個香草,也和自己記憶裡的香草大不一樣了。
“你到底怎麼了,是吃了什麼藥?發了什麼瘋?”
香葉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香草看著香葉,微微一笑,語氣裡似乎帶著淡淡的憐憫,“我知道你不理解我,可是你一直跟在顧大夫的身邊,做著伺候人的活計,你即使再怎麼的尊榮,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照樣低人一等!你根本不知道,挺直了腰桿說話,是一件多麼暢快的事,你也不能理解,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人,內心裡是多麼的暢快!”
顧香葉聽了,再次的怔住了,這一次,她似乎真的有些不理解香草在說什麼了。
“你是不是被人灌了什麼迷魂湯藥,你在想什麼呢?我覺得你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香葉看著香草,還是覺得無法理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和香草,似乎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香草笑了笑,“你不能理解,我和你說再多也沒有什麼意思,好了,我們就不說這個話題了,剛剛顧大夫不是說,讓我們叫程嬤嬤嗎,我們快去吧。”
香葉也覺得,現在不是和香草說剛才那個話題的時候,因為香草說的話,都是她不能理解的。
而現在去找程嬤嬤,剛好是一個臺階,於是她立刻贊同道:“好,我們現在就去吧。”
在路上,香草不經意的問道:“對了,剛剛顧大夫說她恢復了記憶,我這幾天也只是聽你說了一些顧大夫在韓州的事,你知道顧大夫是怎麼失憶的嗎?”
“還不是因為那個可惡的蒼老兒,當時……”
香葉因為對香草不設防,所以張口就說了起來,不過話頭說了之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眼前的香草,和她記憶裡的香草,太不一樣了,她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下去,於是含糊的開口,“當時情況比較危急,你只知道顧大夫是被蒼老兒害的就行了。”
香草禮貌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但她心裡卻明白,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現在對自己已經有隔閡了。
她很清楚香葉為什麼開始不信任她了,不過她並不後悔,她深信,只有走出了王府,她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一直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裡,坐著伺候人的活計,這絕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兩人一路無話,很快就找到了正指揮著各個婆子媳婦幹事的程嬤嬤。
聽說顧晚舟叫自己,程嬤嬤下意識的問道:“沒有說讓杜嬤嬤和我一起嗎?”
香葉和香草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說道:“沒有,顧大夫只叫了您一個人。”
程嬤嬤什麼都沒有表示,讓一個嬤嬤先替自己監督著,便前往顧晚舟的房間。
看到了程嬤嬤,顧晚舟先是問了一些關於宴會收尾的事,不過這些事情程嬤嬤以前也做慣了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即使如此,當出顧晚舟轉而說起來他們在平城的那個醫館的時候,程嬤嬤還是有些楞了一下。
看到程嬤嬤面色有異,顧晚舟下意識的問道:“我們在平城的醫館,有什麼問題嗎?”
自從她和燕嘯然離開平城,直接到韓州以後,她幾乎沒有過問過在平城的那家醫館,只是交代了時不時地給百姓們免費派藥,請城中的其他大夫舉行義診,甚至都沒有想過,要為自己招聘一個醫館的坐堂大夫。
程嬤嬤連忙搖頭道:“不,我們在平城的醫館並沒有其他的問題。我剛剛只是有些走神了。”
“嬤嬤有什麼心事?”
顧晚舟相信,程嬤嬤就算是想著自己的心事走神,如果不是和自己有關的,她也不會特意拿出來說。
果然,緊接著就聽到程嬤嬤問道:“今天的事情,依我看來,鬧得有點大,以後京城裡的貴女,誰家提起我們燕王府還敢登門啊?”
程嬤嬤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晚舟的臉色。
顧晚舟和杜嬤嬤的計劃,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當初兩人的計劃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