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看來,天子並沒有把怒火撒到王后身上,不過對著宮嬤嬤,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天子把不忍的目光,從王后的身上移開,但是卻對著宮嬤嬤發出了彷彿生命最後的嘶吼。
其餘人,不僅是顧晚舟和趙德全,就連燕嘯然和處於巨大悲痛中,嚎啕大哭的王后,也被天子的聲音所震懾,不由得齊齊看向了他。
他們從天子的臉上和眼中,開看到難以遏制的仇恨和怒火,那眼中的火光,似乎在熊熊的燃燒,讓整個內殿的溫度都似乎升高了一點。
顧晚舟憂慮的皺起了眉頭,天子如此的情緒激動,看著有生命力,其實不過是在提消耗他僅有的精氣神罷了。
天子此時消耗的越多,以後他大限到來的日子也就來的越快。
趙德全則作為天子身邊第一個機靈的人,則立刻衝著宮嬤嬤咆哮,“你這老妖婆,說,你把王后的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宮嬤嬤也被天子嚇住了,甚至連瘋狂的笑聲都停息了,臉上的表情,也換上了恐懼。
不過在聽到趙德全的話以後,她還是想笑,甚至嘴都裂開了,不過看到趙德全還有天子,以及房間裡的其他人,都用一種憤怒甚至仇恨的眼光看著她,她也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還沒有展開的笑意,瞬間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搖搖頭說道。
她不停地喃喃自語著,似乎已經發了瘋。
而趙德全則快速的走了過去,一腳踹在了她的身上,“你少給我裝傻充愣,我這宮裡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把戲沒有見過,如果不是怕髒了貴人的眼,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宮嬤嬤的身份雖然是冒充的,但她畢竟也在宮裡陪了王后這麼多年,她對於宮裡的一些事情,甚至比王后都清楚,所以她自然也十分清楚,趙德全沒有誇大其詞,趙德全如果手段不狠,當初也不是他上位,成了這個皇宮裡最大的大總管了。
宮嬤嬤看著趙德,全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趙德全幾乎是獰笑著,“現在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給我乖乖的吐出來你知道的一切,不然的話,哼哼!”
趙德全的獰笑,成功的引起了宮嬤嬤的恐懼,她瑟縮著身子,驚恐的看著面前的人,“好,我說我說,我記不起來了,我想想。”
趙德全指著她道:“你最好給我仔細的想,每一個細節都想仔細了,你不想活,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和兩個侄子吧,你要想想,你還想不想讓他們活。”
宮嬤嬤聽了趙德全的話,立刻驚訝的支起了身子,“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不過她問了之後,就覺得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過於激動,又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
趙德全獰笑著,“他們怎麼樣,完全取決於你怎麼樣,我給你半刻鐘的時間,你給我想仔細了。”
宮嬤嬤看著趙德全,“好,我說,我想,你不要傷害他們,我想想,我想想……”
趙德全好整以暇的看著宮嬤嬤,等著宮嬤嬤給出最後的答案。
其實他現在也不過是在裝個樣子,因為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最後是宮嬤嬤出了問題,所以他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控制宮嬤嬤的家人,但因為之前都一起在宮裡做事,所以趙德全對於宮嬤嬤的底細也是知道一二的,所以才知道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而這些家人,都是她真實身份的家人。
看到宮嬤嬤確實是在思考問題,他輕聲慢步的走到天子的床前,“陛下,您再稍等等,馬上就有結果了。”
天子艱難的點了點頭,甚至有些想合上眼睛,不過是自己強撐著,又睜開了。
趙德全看著,有些憂心的看著顧晚舟。
顧晚舟的注意力主要是放在天子的身上,所以自然也注意到了天子疲憊的神色。
她衝著趙德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現在天子處於情緒激動的狀態,而且身子又過於虛弱,所以不能強行的鎮定,只能順著他的心氣來,然後祈禱上天的好意了。
趙德全看到了顧晚舟的表示,更加憂心的看著天子,同時又有些怨恨的看著王后娘娘。
不過他對於王后的怨恨,自然不會表現的很明顯,只是那麼驚鴻一瞥,就移開了眼睛。
顧晚舟只顧著沉思到底怎麼才能繼續延長天子的壽命,而燕嘯然則注意到了趙德全對於王后的強烈的不正常的感情。
不過他只是把這個記在了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