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舟的話一出來,她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頗有幾分義氣的說道:“你放心,這裡交給我,亂不了。”
顧晚舟得了寧遠侯夫人的話,離開的時候,又叮囑了一遍程嬤嬤和香葉,才前往大門口。
大門外,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石獅子後面,倪玉剛的夫人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子,靜靜等待地同時,也焦急的看著王府的大門口。
顧晚舟一眼就肯定了他們就是倪玉剛的家屬,於是徑直向著他們走來。
“妾身沈氏,見過顧大夫。”
沈氏看到顧晚舟到來,竟然立刻福了福身子,行了個禮,而她身後的年輕女子,也跟著行禮。
顧晚舟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扶起了倪玉剛的夫人,“夫人快請起,我不過是個小輩,當不起您這一拜。”
沈氏說道:“現在我家那口子的命,都掌握在你和燕王殿下的手上,別說讓我給你行禮了,就是讓我給你下跪,給你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顧晚舟連忙道:“夫人說的哪裡的話,倪大人在韓州的一切事情都很順利,他現在的政績越來越好,等將來回京的時候,少不了你們該有的榮耀。”
沈氏哀嘆一聲,“我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求我那口子能好好地活著,我就滿足了。他自從去了韓州,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給家裡來信了,他在韓州到底是生是死,活個什麼樣,我都不知道。”
顧晚舟雖然不知道倪玉剛為什麼沒有給家裡寫信,不過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相處,她相信倪玉剛是個靠譜的人,既然一直沒有給家裡寫信,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於是她安慰道:“夫人您別多想,韓州是什麼樣子,你在京城裡也應該有聽說過,韓州被倪大人治理的這麼好,韓州的百姓都過上了幸福而的日子,倪大人作為地方首府長官,怎麼也不會讓自己過得太差。”
沈氏還是有些不放心,“你不知道,我家裡的那口子膽小怕事,又是個悶葫蘆,只會一門心思的做事,不會為自己說句。不然的話,不至於當初和他一起被派到南邊幾個州郡的官員,到現在只有他沒有回來。”
顧晚舟笑道:“夫人,你這樣想就差了,有些人是回來了,不過回來的卻是一個被蠱蟲侵蝕的屍體。”
沈氏聽了,渾身一哆嗦,眼光中帶著戰慄看著顧晚舟。
顧晚舟臉上的笑容不變,“現在你大人還好好地,就已經比其他人強多了。我知道夫人你特意今天來,也不過是求個心裡安穩,想為倪大人求個護身符。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倪大人的所所作所為,燕王殿下都看在眼裡,如果倪大人一直勵精圖治,燕王殿下自然不會冤枉了他。”
她原本是想著見見自己的屬下家屬,因為她雖然整過倪玉剛,可此人確實是一個幹實事的官員,所以她對倪玉剛的印象很不錯,也樂意和倪玉剛的夫人結交。
可她和沈氏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發現沈氏至少不像是自己這樣真心的交往,話裡話外,似乎一直在為倪玉剛叫苦,還帶著一股浴語還休的委屈。
她略為一想,就知道沈氏是什麼心思,無非是看著燕嘯然現在勢大了,想要靠著燕嘯然這棵大樹,保住倪玉剛。
可她也不想想,倪玉剛在韓州的所作所為,就連天子都知道,而且天子能不知道倪玉剛當初投靠了齊王嗎?
天子既然沒有處罰倪玉剛,自然不會有大的罪過,而倪玉剛作為燕嘯然的手下,燕嘯然自然更不會主動找倪玉剛的茬。
至於更多的獎勵,在顧晚舟看來,現在他們所有人都在命運轉折的關鍵節點,目前正是大家一起同心協力度過眼下的難關的時候,大事未定,就想著封賞,這樣的格局也未免太小了。
所以她不由得對沈氏有些不喜。
只是看在倪玉剛的面子上,還對著沈氏露出一個笑臉,可話裡的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沈氏聽了顧晚舟的話,略帶羞愧的低下了頭,再次抬起頭來,眼睛裡的真情實意已經多了許多。
“顧大夫,不瞞你說,我一直一個人在京城,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去哪裡打聽訊息,只能跟著京城裡時不時傳來的小道訊息,時而喜時而憂,現在聽說我家的那口子在燕王的手下,其實也有過幻想,但是一想到我已經幾個月沒有和他聯絡了,我的心就像懸在半空中一樣……”
沈氏的話,幾乎可以說是語無倫次,不過話裡的真誠,和真情實意,已經比剛才好多了,看得出來,她現在說的,才是她心裡真正想要說的話。
既然沈氏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