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松聽著冷汗涔涔,此時倒是真的成了一顆冷鬆了。
齊王說的語重心長,似是一個擔心自己兒子的老父親,但齊王此時提起世子,絕不是這麼的簡單,這是在暗示世子可能越過齊王而自己稱帝啊!
冷松雖然足智多謀,對於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現在所有的局勢都不明朗,他也不敢多說話,而且在他的心裡,他多多少少也是覺得天子才是正宗的天下之主,齊王不過是一時的梟雄罷了。
看到冷松為難的臉色煞白,冷汗直流而下,齊王也沒有繼續逼迫他,哈哈一笑,道:“本王說笑而已,冷先生不必過於緊張。你的這一份計劃十分不錯,本王現在就親自頒佈文書,開始推行工商業。”
冷松見齊王已經恢復,心裡暗暗地鬆了一口去,不過此時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齊王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氣氛緩和了以後,就在冷松想要退下的時候,齊王卻又說起了一件事,“冷先生此前獻計向天子揭發燕王,不過此行似乎有些行不通啊。”
如果天子對燕嘯然起疑心的話,現在也應該有動作了,不過天子確實一直靜悄悄的,有些不正常。
冷松先是一怔,不過隨即肯定的道:“莫不是細作出了什麼差錯,按照天子的性格,此時不應該沒有動靜。”
見冷松說的肯定,齊王也有些遲疑,“不過本王確實收到訊息,天子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莫不是京城裡發生了什麼大事?王爺可否告訴松今日京城裡發生了什麼事?”
“京城裡的情報本王也還沒有看,哦,對了,有人控告王后殺了朝中要員。”
冷松聽了肯定的道:“這就對了,王后身在後宮,再加上之前有了五位異姓王之亂,天對於後宮的管制必定更加的嚴格,王后做後宮之主,此時不應該插手朝中的事情,而且就算是插手,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被人發現,所以松猜測此事十有七八是有人栽贓給王后,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燕王。”
齊王聽了,也瞬間想明白了事情的可能,身上的氣息頓時有些暴躁。
冷松看著齊王,本來他還有一些應對此事的建議,不過看到齊王的狀態,他便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今日已經被齊王逼著佔了一次隊,他第一次可以裝糊塗矇混過關,如果此事再次牽扯到齊王的密切關係,他就在劫難逃了。
齊王此時也有些心煩意亂。
他沒有想到王后會是被栽贓的,而且幕後之人還是燕嘯然。
如果是其他人倒還罷了,而燕嘯然此舉,他卻不得不小心,燕嘯然是不是知道了其他什麼事情。
畢竟他和王后的事情,他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任何的風聲流露出去,但是之前因為老寧遠侯的案子,燕嘯然和顧晚舟兩人都介入了調查,後來賈明言也被莫名其妙的捲入其中,他就有些懷疑自己和王后的關係是否因此好暴露。
但是當他開始尋找賈明言,打算斬草除根的時候,卻發現賈明言此人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任由他動用了多少的人力物力,都沒有發現賈明言的半點蛛絲馬跡,於是也只好放棄。
後來他來到會韓州這裡,開始自己的大業,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和王后聯絡過,雖然這期間不過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已經過去了一輩子那麼長。
他竟然覺得自己和王后已經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聯絡了。
人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難道自己對王后真的……
齊王思緒紛飛,冷松看著,心裡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不由得再次流下了冷汗,於是在齊王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連忙驚恐的倒退出去了。
出了齊王的房門,冷松又快步走遠了一段距離,才敢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實在是太難了。
冷松現在已經預見到,隨著世子南進,齊王的勢力已經開始豐盈,接下來,繼續待在齊王的身邊,所遇到的鬥爭將更加的殘酷,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殘酷。
他忽然有些佩服蒼老兒了。
雖然蒼老兒在大家的眼中是一個陰沉沉的不討喜的人,可是因為同時半路投靠齊王,所以他們兩人之間,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的泡沫之情的。
所以此時他可以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羨慕蒼老兒,此人在發現齊王不信任他的時候,就果斷的離開。
而他自己此時已經在齊王的身邊做了太多的事情,如果此時想要離開齊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他也不敢肯定,還有什麼勢力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