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一來是攝政王的意思,他並不算是擅做主張,二來是他順應了天子的意思,可以在天子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而且,當初攝政王安排自己留下活口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天子這邊的感受,萬一天子不是一個念著過去的情分的人,而是要執意按照律法,斬殺了齊王,那如果要留下齊王的活口,就不是一件好辦的差事了。
想要留下齊王的活口,還是要天子開口,才是最好的辦法。
而賈瑜瑾此時心裡卻有些莫名的壓力。
對於齊王,他心裡是仇恨的,也正是因為齊王當初的計謀,所以讓自己的父親慘遭斷命,所以他其實是想殺了齊王,為自己的父親報仇的。
可是現在,攝政王說的他要自己親自動手,那他自然是不能和攝政王來搶的。
實際是,如果不是又攝政王在,自己一個弱冠之年的年輕男子,是不可能坐穩寧遠侯這個位置,還保持著自己的家族,在朝堂上的地位不動搖的。他無言的抬頭看了看天,在自己的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天子在眾人走後,心情就無比的忐忑。
因為接下來就是對齊王的逮捕了,不知道他們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如果成功了,自己再次見到齊王,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他?
靜心苑。
在乾明殿裡發生的事情,大部分都瞞不過靜兒的耳朵,這不是,天子那裡剛剛制定了計劃,她這裡就知道了。
“看來我們朝中也有不少的能人呢,這樣的全陶瓷,齊王一定不會逃得過的。”
聽了下人的稟告之後,靜兒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話。
她自以為對齊王是十分的瞭解的,可是在聽了下人的彙報之後,她覺得這個計劃比自己想出來的好了不少,至少有幾處細節,是自己怎麼都不會想到的,所以有了這麼一個慨嘆。
而在一旁侍立的蕊兒聽到靜兒的話,立刻就下意識的去揣摩她的意思。
可是她費盡了心力,也沒有從靜兒的臉上看到任何的不同尋常的波動。
她試探著符合了一句,“是啊,臣工們至少也都是進士出身,自身的才華和能力,也是經得過先王的考驗的。”
靜兒無聲的笑了笑,然後說道:“陛下不想讓齊王死?”
蕊兒在一旁聽著靜兒的聲音有所異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既然天子已經決定了,所以順著天子的心意去說,靜兒姑娘就是再怎麼樣,也不會說自己的錯誤。
所以她就問聲說道:“想來也是情有可原的,那齊王雖然是個反賊,不過齊王是在當今陛下登記之前就已經反了的,後來陛下登基後,齊王不是都把自己的帝號撤了嗎?到現在他還是以王爺自稱,可見齊王也不是真心的想要反陛下。”
“就是從陛下這邊來說,陛下是在齊王的身邊長大的,民間都有個說法叫做生恩不如養恩大,養父那可是比生父都親呢,所以陛下仁慈,念著齊王,不想要齊王的性命,那是我們陛下的賢德。”
靜兒聽著蕊兒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不由得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她,“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蕊兒聽著靜兒的語氣不對,連忙低下了頭,不過她也不敢說自己說錯了,只是說道;“奴婢只是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貴人責罰。”
靜兒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慌什麼,我可說你說錯了話?你起來吧,你說的不錯,齊王在陛下登基以後,就撤了自己的帝號,是齊王念著和陛下的深情,而陛下不想要齊王的性命,說明我們陛下是一個大孝子,是一個仁德的君王。他們都是好的。”
他們都是好的,那她呢?她這個被捉弄的女子呢?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是現在呢,一個兇手被說的有情有義,一個幫兇被說得是天下難得賢明的君主,只有自己,似乎什麼都不是。
憑什麼?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自己手裡茶杯的蓋子,看著杯子中的茶葉沉沉浮浮,想著自己的命運,她就生出來一股的不甘心來,她不甘心做一個任人擺佈的人偶。
她厭煩的把自己手裡的被子放到了桌子上,有些生氣的說道:“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這一種茶葉。”
她不要做隨著水波浮動的那一片茶葉,她要做那個掌控整個茶杯的手掌。
太后現在已經癱瘓了,基本上符合她的預期,但是她想要的遠遠不只是這些可是接下來待事情,該怎麼謀算呢?還需要好好的計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