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向看重兒子的學業。
前兩年,皇后連下了幾道懿旨,讓揚玄機擔任李承貞的授課先生。揚玄機被迫進宮,他對李承貞考驗一番,遺憾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不收庸才。
皇后大怒,要嚴懲揚玄機。
此事傳到皇帝李元景的耳朵裡,李元景派人把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送出宮,沒有責罰。畢竟有真才實學的人,脾氣往往古怪。
如今,聽說揚玄機老先生又要進宮考核年幼的李承泰,李承貞滿臉幸災樂禍。
“二哥,話不要說太滿,沒準揚玄機會收我哥哥當學生呢。”李承佑總是很信任自己的哥哥。
李承貞冷哼一聲,壓根沒把李承泰放在眼裡:“到時候可別哭鼻子。”
說罷,轉身繼續練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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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澹臺吟雪離開教場後,步伐緩慢在御花園裡散步。御花園裡的海棠開得如雲霞燦爛,但澹臺吟雪無心欣賞。
她滿腦子都想著如何侍寢,如何得寵。
“主子,您也不用太擔心。皇上這幾日不召幸嬪妃,應該是國事擾心。”身邊的宮女低聲安慰。
澹臺吟雪柳葉眉微蹙:“可知是什麼國事讓皇上分心?”
宮女四處張望,確定沒有外人偷聽,這才低聲說:“家裡那邊傳來訊息,前些日子南楚國新帝登基。那新帝正是恆王李元禮。聽說,已故的謙貴妃是南楚皇室血脈,李元禮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南楚皇室治得服服帖帖,順利登基。”
澹臺吟雪錯愕。
恆王居然成了南楚新帝!
前些年,大慶雙王奪位,鬥得天昏地暗。最後,燕王李元景登基,恆王李元禮南下逃到南楚。但兩人之間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宮女繼續道:“南楚新帝登基後,前兩日寫了國書,派人遞到皇上案桌前。想來,皇上為那封國書生氣呢。”
澹臺吟雪若有所思,半晌道:“也罷,我再等些日子。”
她生得花容月貌,皇上遲早會召她侍寢。
外面天兒熱,澹臺吟雪並未在御花園逗留太久,帶著宮女回華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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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王李元禮登基為帝的事兒,也傳到沈薇耳朵裡。
已經天黑,月色籠罩永寧宮,沈薇沐浴完畢,披著溼漉漉的頭髮,靠在軟榻上翻看宮裡的陳年舊賬。得知恆王登基,她差點把賬本扔到地上。
恆王成了南楚國的皇帝?
沈薇攥著賬本,時間隔得太久遠,她都快忘記恆王的模樣。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她腦海裡慢慢浮現出那張俊美風騷的臉。
看起來紈絝不羈的恆王,竟有這般逆天的本事。
沈薇憂心。
恆王和李元景是死對頭,沒準將來南楚要向大慶開戰。好在李元景勵精圖治,手握兵權,手下有不少強兵猛將。
兩國真要打起來,慶國想來不會落於下風。
罷了,複雜的朝廷國事,就讓李元景這個皇帝去操心。沈薇把腦子裡的擔憂甩開,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後宮管好,利用掌管後宮的權力,開拓她的商業版圖。
天塌下來,有李元景撐著。
李元景若是撐不住,沈薇她長了腿,可以自己跑。
“主子,您先把頭髮擦乾。”採蓮取來帕子,為沈薇擦拭頭髮。
沈薇放下手裡的賬冊:“明日揚玄機進宮考核承泰,你找人盯著動向,有訊息第一時間通知本宮。”
採蓮欣然點頭:“主子您放心,八皇子聰明過人,定能得到揚玄機博士的青睞。”
沈薇笑了笑:“盡人事,聽天命。若是揚玄機不收徒,再給承泰尋個新的先生。”
夜晚微涼,沈薇溼漉漉的頭髮已經被擦乾,她準備入睡。沒有皇帝打攪,她這幾天睡得很好。
五日前,沈薇用盡渾身解數、差點賠上半條命,才換來五天的太平日子。李元景若是顆水靈靈的葡萄,那晚也成了葡萄乾,短期內無法恢復原有的水分。
屋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採蘋跑進來通報:“主子,皇上今晚去了長信宮。”
沈薇倒不意外。
陸萱懷著皇嗣,李元景去探望陪伴她,也在情理之中。
沈薇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地倒在柔軟的床榻裡,眼睛一閉,很快進入甜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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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薇愉快地入睡,陸萱的長信宮燈火明亮。
陸萱站在宮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