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什麼?”
“說好等見過雙方父母了,再……再、”
傅西晏聞言不由得無奈一笑:“想什麼呢。
車裡熱,穿太厚等會兒下車了受涼不會感冒?”
沈知:“哦。”
她還以為……番外-日常4年後沈知拉著行李箱去實習的時候,還裹著厚重的羽絨服。
過年時雪花已落了個盡興,把大地都蓋上了皚皚的一片。
到這會兒了,白茫茫的天空跟鬧著玩兒似的,馬馬虎虎飄著細小的雪花顆粒。
空氣寒冽涼澈,不颳風時,倒令在屋裡悶久了的人覺得清沁舒暢。
傅西晏美國有個案子要做,正月裡就走了。
知道她要到隔壁市實習,非要找人送她去實習的法院。
沈知當時軟磨硬泡好久才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
她說她不想搞特殊,她跟同學都聯絡好了一起去,又說明明原本沒有他的時候自己什麼事都能辦好的。
其實不想這麼大張旗鼓地麻煩他身邊人。
傅西晏依了她。
到這樹芽吐露的春天,他在,肯定是要親自去接她回來了的。
沈知提前收拾了行李,實習生宿舍幾個人互相搬了東西下樓,她就站在宿舍樓大廳前面等他。
不過多久,一輛黑色的路虎開進了她的視野,停在路邊。
傅西晏一身黑色的長風衣,頸間圍了一個不太搭調的毛茸茸的圍巾。
他剛進大門時就看到她,甫一停穩車就開啟車門走過去。
沈知把手機揣兜裡,右手拉著銀色的行李箱朝他走。
“穿這麼薄,不冷嗎?”
他一手接過行李箱拉著,一手攥了她的手,握了握。
繼而皺眉。
“這麼涼。”
他單手一圈一圈繞開圍巾遞給她,語氣不容置喙:“戴上。”
沈知眼裡含笑:“你怎麼還戴著這個呢!
都四月份了啊傅老師!”
圍巾不厚,但也是毛茸茸的材質,這個天兒戴著會很熱的吧。
傅西晏並不言語,停下立在原地,右手鬆了行李箱拉桿,直接把圍巾三纏兩纏地繞在了她脖子上。
她被纏得連下巴都看不見,形象全無。
頓時苦了一張臉。
傅西晏這才舒展了眉頭:“自己織的圍巾,自己還不願意戴?”
沈知只好順勢把嘴沒在圍巾裡,低著頭慢慢地任他拉著走。
“這是給你織的嘛,我怎麼好意思再戴。”
沈知悶悶地輕哼了聲,說完話安靜下來才發現呼吸間都是他淡淡的冷杉味道。
她心忽地跳亂。
垂著眼,很容易看到他搭在行李箱拉桿上的細長指節。
沈知把左手輕輕搭上拉桿的另一邊,虛虛使著力,小拇指靠著他的小拇指。
傅西晏毫不猶豫地把手覆上去。
他的掌心很熱,只壓了一小會兒沈知的手背就回了暖。
恰巧也到了車旁邊,傅西晏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一分鐘後,黑色的車子帶起一汪兒流暢的風。
路上沈知接了幾個家裡打來的電話,無非是問她實習怎麼樣之類的話。
沈知一一回應了,媽媽叮囑她家裡一切都好,讓她安心上學,不用擔心她。
後來連楊叔叔都接過電話補充了幾句,沈知嗯嗯哦哦個不停,電話切斷的時候,已經下了高速。
“累嗎?累的話睡一會兒。”
傅西晏側頭看了她一眼。
沈知搖搖頭,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任法官說你上手挺快,兩個多月跟了十多個案子。”
“是任宇法官嗎?”
沈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因為任法官人比較好,帶我很認真。
剛開始的時候我跟的都是一些民間借貸這種案子,案情簡單,基本上都是有模板的。
後來任法官說既然熟悉流程了,那就全程跟幾個難點兒的……”
沈知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把這兩個多月的酸甜苦辣感受倒豆子般嘩啦啦往外一撂,回過勁兒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停了。
傅西晏也沒見過這麼愛說話的沈知,默默聽著,聽她講那些稚氣未脫但真實的感受。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今早當事人來找茬所帶來的一系列陰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