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自己嗎？
看著那眼神之中帶點憂鬱，帶著柔弱，帶點不安的自己，李世民心中也很是茫然。
在龍國的這段壓抑無比的日子，對他來說，所造成的改變實在是太多了，導致他現在完全沒有了應有的帝王的心氣勁。
如果是以前的他的話，當時，在他回來的時候，當那群士兵見到他那般狼狽的模樣，他就會因為帝王的顏面，而直接讓人誅殺所有看到過他的人。
但是，當時的李世民，完全沒有那麼做，甚至於在他的心中，也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想法。
他當時甚至是還有點懼怕那些士兵。
畢竟當初在死牢之中，那牢頭，也是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老實說，現在李世民的心中，真的是傷痕累累，龍國之行，給他帶來的心理上的創傷，完全不是短時間就可以徹底痊癒的，那需要時間，甚至還是一段極為漫長的時間，這才有可能能夠復原。
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李世民不禁嘆了口氣。
現在坐在這寬敞的帳篷之中的時候，他真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陰暗無比的牢房，以及地上髒兮兮的飯菜，還有牢頭時不時響起的怒罵聲。
“啊！”
想著想著，李世民便是感覺到一陣頭疼欲裂，緊跟著不由得抱住自己的腦袋大叫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倒是使得李秀寧被嚇了一跳，而本來正在給李世民剃頭髮的手，現在也是抖顫了一下，如果不是她及時收回來的話，估計剛剛就要傷及到李世民的臉頰了。
“你要做什麼？”
見到李世民這癲狂的樣子，李秀寧有些惱怒的道：“你就不怕出現什麼意外嗎？”
“朕剛剛只是發洩一下而已，你也知道，朕現在需要發洩，沒事的，現在已經好了，你繼續為朕剃髮吧。”
李世民叫完之後，一直堵塞在心中的那股子悶氣，現在總算是消散了不少，因此他隨後便是說道。
李秀寧瞪了李世民一眼，接著繼續為他剃髮。
“對了，如今你既然回來了，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那李簡不是說了麼，他在龍國等著你去攻打他，所以，你現在要直接動手嗎？”
李秀寧詢問道。
李世民一聽到李簡這個名字，便有些瑟瑟發抖，當然了，那並非是恐懼，而是憤怒，他眼前浮現出李簡的模樣，頓時手便不由得抬了起來，然後一個手刀朝著李簡的虛影砍了過去。
“朕是一定要制裁龍國的，朕要讓李簡跪在朕的面前，祈求朕的原諒。”
李世民有些咬牙切齒的道：“在龍國所經歷的那些事情，朕永遠都不會遺忘，從此之後，朕每次都會回想一遍，以此來激勵朕的決心。”
李秀寧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只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其實，他是想勸一下李世民的。
畢竟在這次跟李簡的接觸之中，李秀寧可以深深瞭解到，那李簡的確不是一般人，不管是謀略還是算計，亦或者是實力，都有些驚人。
像是這樣的人，與他為敵，將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哪怕現在要制裁他的，是大唐。
就算大唐再怎麼強大，但是一旦遇到李簡以及李簡所率領的龍國，李秀寧心中也同樣是生出一種不安，就好像大唐面對龍國的時候，將會必敗無疑。
不然的話，李簡豈會如此不把大唐放在眼裡？
明知道李世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中，可能給予他極其瘋狂的報復，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將李世民給放了？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簡單一想，就可以知道，那是因為李簡對他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將大唐和李世民放在眼裡。
既然都沒有放在眼裡，那他也就自然不可能重視李世民和大唐了，在他眼裡，或許這一切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吧。
每當想到這裡，李秀寧其實都是想要勸勸李世民，讓他在這件事上再多斟酌一下，只是，看著李世民眼中閃爍著的對李簡的憎恨，李秀寧便知道，現在的李世民已經魔障了，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聽……
李世民這個人，為人畢竟霸道，只要他決定的事情，那不論是誰，都沒辦法輕易更改他的想法。
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
因此，李秀寧也就打消了勸勸他的心思，只是淡淡的感受著李世民對李簡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