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病懨懨的老國王,正好跟他對視,感受著對方眼神裡收不住的笑意,辛煥哪能不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
辛煥聳了聳肩,無所謂了,如果有人能笑到最後,那個人一定不會是老國王。
“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再次歡迎無敵皇辛煥!”
“啪啪啪!”
辛煥欣然接受,說起來這正是他的目的之一呢,要在外界鬧出動靜,可惜的是這裡的畫面不會被實況轉播,不然辛煥恨不得化身美食博主,在坦國的家宴上表演三口一頭豬的絕活。
老國王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並拒絕了身旁王妃的攙扶:“咳!坦安家族的各位,以及遠道而來的友人,請你們停下手中的一切,聽聽一個老人的肺腑之言。每個人都逃不過生老病死,縱使他是國王,顯而易見,孤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越是臨近死亡,越是感到遺憾,明明塵世間還有那麼多需要我去做的,我卻要撒手人寰。
我知道我的後事不用我擔心,大家為做的很好,我的十四位子女,各個都是孤的驕傲,然而這正是我最擔心的,你們都太優秀了,各個都有為王的潛質,連孤都難以抉擇,更別說你們自己了。
孤在繼位時,並沒有遭到多少挫折,因為孤是獨生子,所以根本體會不到有兄弟姐妹同臺競技的感受,忽視了王儲確立的重要性。死亡悄然而至時,孤怕了,尤其讀了夏國九子奪嫡的歷史,更是時常從噩夢中驚醒。
為了避免噩夢成真,孤不惜找來無敵皇辛煥來執掌遺囑,希望你們都能稀釋掉心中的傲氣,遵從遺囑的安排,就當是為了自己的丈夫、父親、祖父、外祖父著想。”
大皇子率先起身表態:“父王您多慮了,我們不會為了王位自相殘殺的,我們是家人嘛。”
“我們是家人!”
“我們是家人!”
......
直至結束,坦安家宴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氛圍,哪怕是做給行將就木的老人看的,他們也做的足夠好了。
老國王的眼中出現笑意:“那我們來聊點實際的。”
辛煥做騎士禮:“正是為此而來。”
“如你所見,我的時日無多,如果作為一個普通老人,我想我是幸福的,因為會有十四位子嗣和數不清的孫子、外孫為我送終。但是作為國王,我卻是不幸的,我預見了自己死後,各王子、王女為了爭奪王位而葬送自己、葬送國家的未來。”
“您和殿下們,做過親子鑑定嗎?”
辛煥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嗯?”
見多識廣的老國王也沒見過這種路數。
辛煥詭笑道:“或許您的擔心是多餘的,十四位王子、王女中不見得有幾位是您親生的呢。”
老國王老臉一僵:“當了大半輩子的國王,還是第一次有人敢跟孤開這種玩笑。”
“那您的國王生涯含金量很低呀,既沒遇見強者也沒遇見賢者,前者會無視王權,後者會冒死諫言。無論遇到哪種,您都不會在此刻躺在病床上杞人憂天,擔心少了自己的未來了。”
“孤並不是杞人憂天!幾位王子對王位志在必得,幾位皇女也虎視眈眈,國家動盪早有預兆!”
辛煥有些不屑:“既然早有預兆,我們的國王陛下卻早不作為,偏等到臨死前怨聲載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想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他們能夠團結起來,幫助上位的兄弟姐妹治國,坦國會變得更加強盛!”
辛煥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優柔寡斷吧。”
老國王放棄瞭解釋:“唉!你就當成是孤搞不定的爛攤子吧。”
“居然想方設法找我來,看來這個攤子有夠爛的呢。”
老國王預設了。
“情況我大致瞭解了,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立一份遺囑,由你進行執掌、宣讀,並確保後續一切照正常軌跡執行。”
辛煥詭笑著:“希望陛下的遺囑中只有起因和結果,沒有過程。”
潛臺詞就是過程中,會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老國王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點頭應允:“你可以到那邊的桌子上拿起紙筆,我要開始宣讀了。”
“等等!不找個第三方見證人嗎?就不怕屆時我篡改遺囑?”
“我想象不到你這麼做的意義。”
辛煥撇嘴:“比如收到某位王子、王女的好意。”
“這也是遺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