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你不夠傷心。”
“為什麼呢?明明母親死的時候,我嚎嚎大哭許久。”
“我猜那時候你剛出生。”
克萊迪婭咬著嘴唇:“居然被你猜中了。”
“長期生存在一個病態的環境下,會讓自己的淚腺退化。”
“你該不會在說自己吧?”
辛煥眼神中流露出藏不住的笑意:“如果是給你這樣的存在當保鏢,一定會有趣很多。”
克萊迪婭懶得去琢磨辛煥沒頭沒腦的話了,她抱怨道:“大概是因為你在這干擾我,我才哭不出來,如果我還擁有房主許可權的話,希望你能離開幾分鐘。”
“我以為公主殿下很排斥眼淚,畢竟那象徵著脆弱。”
“可現在的我卻迫切需要它,來證明我擁有正確的情感,僅限今天,我不想當一個怪胎。”
“如你所願。”
辛煥打了個響指。
克萊迪婭的淚水就像開閘的水一樣奔湧而出,她像是很高興自己哭了一樣,久違的笑了。
這時兩個衛兵闖了進來,看到公主詭異的表情,有些毛骨悚然,撂下一句‘節哀’,就離開了。
辛煥眯著眼:“公主的房間能夠被這樣隨意闖入嗎?”
“不然我的八王兄怎麼敢心生歹意呢。”
“好不容易哭出來了,要不要去走個過場?”
克萊迪婭瘋狂搖頭:“不要!我只打算向自己妥協,而且已經足夠了,請你解除能力吧。”
辛煥在打第二個響指之前,操作了一番手機。
止住淚水後的克萊迪婭第一時間追問:“你做了什麼?”
辛煥晃了晃手機:“拍照留念咯~畢竟公主殿下流淚的樣子,以後估計是見不到了。”
“你再用剛才的能力不就是了?”
辛煥笑而不語。
克萊迪婭沉默了,一些事情呼之欲出了,自己在王選中凶多吉少。
大王子伊蒙像是情緒失控,推開阻攔計程車兵,闖進房間,跪倒在病床前:“我們都迫切的希望父王能多活一段時間,相信國師也是如此,能把誤差縮短到三日以內,您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請不要自責。”
國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個字沒說,默默離開了。
大王子向老國王的屍體表示哀悼後,就起身離開了,並替辛煥解圍:“已經確認父王是自然死亡了,你們還要得罪我們尊貴的客人嗎?”
看管辛煥的衛兵紛紛鞠躬致歉。
辛煥對大王子的自作聰明,沒做任何表示:“作為老國王邀請而來的客人,對他的遭遇深表遺憾,但我不是很擅長應付這種場面,恕我先行告退,各位王子節哀。”
回到克萊迪婭的房間,發現小丫頭正對自己怒目而視。
“這個表情不錯,有生氣多了。”
“你,弒君。”
辛煥搖頭,想要否認。
“騙子,你殺了我父親!”
辛煥眯上雙眼:“半斤八兩,你也是個小騙子,說好的留在房間裡寫小說,卻偷偷跟了上來對不對?”
辛煥有些後悔,早知道就防一防這小鬼了。
克萊迪婭的‘失色’,並不止是讓自己形同隱身,更像是消抹掉自身存在,確實挺讓人難以防備的,除非辛煥在她身上動用‘先知’。
“我去見自己的父親,有什麼錯?”
“錯在你沒有挑一個合適的時間。”
“呵呵~合適的時間,比如說現在嗎?去見一見他的屍體?”
“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裡,至少不會當面質問對方。”
克萊迪婭慢慢逼近辛煥:“如果我的血能加深一分他的罪孽,便是值得的。”
辛煥避開了她:“你也太抬舉我了,雖然我不至於濫殺無辜,但也不是個會為了誤殺而懺悔的人。”
“至少能濺你一聲血。”
辛煥似笑非笑:“要來試一試嗎?賭注就是你的命。”
克萊迪婭退開了,因為她知道辛煥並不是在開玩笑。
辛煥躺在床上:“看來你沒有大肆宣揚,而是找我當面對質,並不是因為衝動。”
“衝動是魔鬼,我從不衝動。”
“剛剛的一系列操作是?”
“試探,試探你心中的優先順序,看看是我重要,還是真相重要。”
辛煥撇了撇嘴:“有沒有一種可能,對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