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民了,換個地方哭。”
“老哥他埋在哪了?帶我去。”
荒山野嶺,一個小墳包顯得尤為突兀。
芙羅拉跪在墳包面前,用纖纖玉指扒拉著上面的土,哪怕手指磨破,指甲變形嵌進肉裡,也渾然不知。
半餉,她轉過滿是淚花的臉,眼神中盡是求助。
“怎麼了?”辛煥明知故問。
“我挖不開。”
“我設定了結界,畢竟這荒山野嶺的,要是遺體被野狗吃了,那也太荒誕了,而且也避免了被別人挖出來,以為是殺人拋屍而報警。”
“幫幫我。”
“怎麼?你們安國也講究落葉歸根?但你現在還回不了安國那邊吧?等時機成熟了,我會陪你一起讓戴森‘落葉歸根’的。”
“我想見他最後一面,求你!”芙羅拉跪在辛煥面前。
辛煥拉起芙羅拉,並再次幫她治療:“以你的智慧,應該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老哥他......很慘?”
辛煥點頭:“觸目驚心。”
辛煥可是見慣了大場面,能令他如此評價,戴森的死狀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那也是我哥哥!”芙羅拉哭訴道。
“好吧,如果你執意如此......若是晚上會做噩夢,就告訴我,我會替你消除這段記憶。”
辛煥解除了結界,從小墳包裡取出了‘戴森球’。
“嗚嗚...啊啊啊!嗚...啊啊!”芙羅拉哭得撕心裂肺。
那到底是怎樣一具遺體啊,試想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被活生生壓縮成一顆半徑十五厘米的球,根本就不成人樣,尤其是五官,扭曲到令人髮指的程度,那種死者生前所感受到的絕望與痛苦,讓人身臨其境。
旁人尚且如此,更何況芙羅拉這個親生妹妹,她以為在自己離開安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事實是,得知戴森的死訊後,彷彿一道晴天霹靂降臨於她的世界,現在看到戴森扭曲的遺體,她的世界徹底被黑暗所籠罩。
辛煥緊緊抱住了她,從她手中奪走了戴森球,讓他重新入土。
總要有光照進她的世界。
等辛煥到場,慶功宴已經開始一個多小時了。
“你怎麼才來啊!快,自罰三杯!”
藉著酒勁,黃慶雲烘托著氣氛,絲毫不擔心辛煥駁了他的面子。
辛煥二話不說,飲下三杯酒後入場。
白可人跟辛煥旁邊的女生交換了位置,小聲詢問道:“你去哪了?領獎的時候你就不見了,慶功宴還遲到了一小時。”
“你總是擁有著無休止的好奇心。”
“什麼啊,某人是我的保鏢誒,我都沒要求他向我彙報他的動向,只是問了句‘你去哪了’,就要被吐槽嗎?那我這個僱主也太廉價了吧!”
“埋葬了一位......友人。”
“節哀。”
白可人從辛煥的臉上看不到絲毫哀傷的表情,但氛圍壓抑到不敢多說。
辛煥的話被另一旁的芙羅拉聽到。
或者說,是辛煥說給她聽的。
芙羅拉舉杯的手微微顫抖:“這位友人......他來自異國嗎?”
辛煥微微點頭。
“可人......我能借走辛煥一下嗎?”
白可人起身抱了芙羅拉一下,低語道:“節哀。”
白可人不傻,明白這位逝去的人,是辛煥和芙羅拉都認識的。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就沒有一種你情報有誤的可能性嗎?”
“安國軍方送來了他的遺體。”
芙羅拉表情麻木,一杯接一杯的倒酒,灌入口中,倒酒,灌......
“哎呀~別光顧著一個人喝悶酒呀!是失戀了吧?異地戀不長久的,更何況異國戀,你來安國留學,就該找個本地的,剛好我單身......”喝蒙了的傅藝想要過來搭訕。
“啪!”
芙羅拉摔碎了一個酒瓶,抓著一塊玻璃殘片,發動了‘割喉之戰’。
她閃身至傅藝身後,碎玻璃貼在傅藝的脖子上,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上衣,如果碎玻璃再往前一點,就要劃破他的大動脈了。
“不好意思,失陪。”
芙羅拉丟掉碎玻璃,鞠了個躬後離開了酒店。
辛煥打了個響指,將傅藝的傷治癒後,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