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寂野悄悄抬頭,看了池穢一眼,戰戰兢兢地問,“我們現在……回去找他們嗎?”
池穢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腳下卻很誠實地朝著來路的方向走去。
柏寂野悻悻地收回目光,心底卻忽然間冒出一個無比大膽的想法。
——他傲嬌起來的樣子,好像有點可愛。
此想法一出,柏寂野自己都驚呆了。
他盯著池穢遠處的背影看了良久,甚至都不敢想象,要是這種想法一旦被池穢知道了,後果會是怎樣。
他抬手抹了把冷汗,大步追上池穢的步伐。
眾人剛走到接待所門口,就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那裡。
不是曹大牛與蔡敏鴿還能是誰?
彼時,曹大牛還好,依舊是那副兢兢業業的模樣,反倒是蔡敏鴿,完全卸下了偽裝,笑得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全然看不出一丁點兒當初哭哭啼啼小女生的影子。
一見到池穢那張死人臉,蔡敏鴿就好心情地莞爾一笑,放在這張臉上異常適配。
“小禾歲,我等你好久了。”
池穢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咬牙道,“我不叫禾歲。”
蔡敏鴿挑眉反問,“是嗎?可是他昨天就是這樣叫你的,為什麼他可以,我不行?”
蔡敏鴿意味不明的目光曖昧地在池穢和柏寂野身上來回遊離,像是要把人扒了個遍。
曹大牛的表情有點難看,試圖去制止她,卻被她一個撩人的眼神弄得不知所措。
等了許久,池穢也沒有給出回答,不過蔡敏鴿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轉而又把目光對準祁影。
由衷誇讚道,“白白淨淨的,挺漂亮的一個小孩兒。”
祁影硬著頭皮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蔡敏鴿無所謂地聳聳肩,朝柏寂野露出笑容,“肌肉練得不錯,人也長得帥,約嗎?”
柏寂野:“???”
祁影:“???”
劉光強:“???”
曹大牛苦笑扶額,顯然見慣了這種場景,但又無可奈何。
池穢輕咳一聲,問她,“罈子在哪兒?”
蔡敏鴿熟稔地攬住他的肩,“既然小禾歲想要,那我怎麼會有不給你的道理呢?”
池穢不動聲色地移開了步子,朝她伸出手。
蔡敏鴿也不氣,拎出一個袋子丟給他,“東西都在這裡面了。”
池穢接住,就地拆開,罈子已經碎成了渣,袋子裡裝的都是些碎片。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柏寂野絞盡腦汁也沒想出答案,乾脆直接問了。
雖然他並不認為蔡敏鴿一定會盡數告知,可曹大牛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果然,蔡敏鴿勾起唇角,“當然是……你的心上人。”
讓人浮想聯翩的停頓,再配上這張清純無辜的面頰,簡直違和極了。
柏寂野不為所動,繼而把求助的目光轉向曹大牛。
眼看著曹大牛正欲張嘴,蔡敏鴿就橫插了一腳,嗓音蠱惑而低啞,“你要背叛我嗎?”
曹大牛為難地瞥了瞥柏寂野,最後鄭重地搖頭表示拒絕。
操!
忘了這傢伙是個戀愛腦!
不是吧?女朋友找牛郎都找到自己面前了,這哥們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呸呸呸!
他才不是牛郎!!
總之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夠忍受自己的頭頂綠油油啊?!
難道他上輩子是頭牛?
所以這輩子才會這麼嚮往非洲大草原嗎?
柏寂野表示非常非常非常不能理解!
戀愛腦真是一個神奇的物種,反正他是堅決不會當的!!
恰好下一秒,池穢直接給了他一腳,語氣很差,“傻站在那兒幹嘛?過來拼罈子!”
柏寂野瞬間心花怒放,看來他的親親小禾歲已經消氣了呢,並且還主動和自己講了話!
“好好好,我來了我來了。”柏寂野的動作是真的快,倏地就閃沒了影兒,“哎呦,都是碎玻璃渣,你快別碰了,扎到手怎麼辦,讓我來!”
雖說罈子碎得一塌糊塗,但終究是拼成了。
一來好在曹大牛與蔡敏鴿挑揀得仔細,幾乎沒有落下什麼碎片,二來是柏寂野拼得賣力,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渾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勁兒。
縱使過程艱難曲折了些,可好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