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池穢把剛才的經歷簡單給他們描述了一遍。
目前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儘快找到繡花鞋的原主人,這樣才能觸發通關副本的第二條路。
畢竟來到這裡的第一天,系統就明確地說了,要想通關副本,既要保證在為期五天的實習期裡不被辭退,還要在實習期結束以後離開陽光福利院。
而今天是第五天,如果沒有特殊要求,他們本該在今天的實習期結束以後就動身離開。
可高沁說了,實習期結束,就預設轉正,一旦轉正,除節假日外,不得私自離開福利院。
這明顯是硬性要求,再結合系統平日裡的那個逼樣,這條通關道路八成是行不通的。
所以,尋找繡花鞋原主人的這條副線,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眾人在聽完這些,可以判斷出袁林笑不是繡花鞋的原主人,喬雨也不是。
“難道說,喬雨只是副本里虛構出來的倒影,繡花鞋真正的主人應該是代表真實的薛霖?”謝淮安語氣遲疑,甚至還帶點自我懷疑。
一時之間,竟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
就連池穢和柏寂野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良久,坐在最邊緣的祁影忽然開口,“這雙繡花鞋……應該是我的。”
等他說完,所有人都下意識蹙起眉頭。
劉光強是第一個出言反問他的,“小七,你在說什麼?”
祁影無奈地笑了,“強哥,我說,這鞋子是我的。”
柏寂野撥出一口氣,站了起來,莫名有種想要吸菸的煩躁。
他背過身,對著窗外,隔了一會兒才重新轉過來,看向祁影,“理由呢?”
說出這三個字的瞬間,柏寂野就後悔了。
他害怕祁影真的能夠找出理由來說服自己,只要這樣,繡花鞋的原主人是祁影這件事,幾乎就是板上釘釘。
可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他想,池穢也是。
如果繡花鞋的原主人真的是祁影,是不是就能夠充分說明,薛霖當天說的那句“你的命比我好”,完全不是空穴來風。
且在旁人眼裡,薛霖就是替祁影承擔了那些齷齪之事。內心卑劣的人,甚至還可以想得更嚴重,更誇張一些:
祁影間接地毀了薛霖的人生。
如果沒有祁影,薛霖的結局或許不會變成這樣。
薛霖曾經遭受過的那些苦難,本來全都是屬於祁影的。
這算不算換命?
柏寂野不認為。
但祁影不一樣,他敏感又自卑,善良且寬容。
他一定會把過錯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如果某天薛霖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罵得又狠又髒,祁影可能都不會反駁,不會還口。只是安靜地等她罵完,再垂下頭,認真地說一句“對不起”。
這就是祁影,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勸得動他。
他說完道歉的話語,甚至都不敢奢求對方的原諒。因為在祁影眼裡,在大多時候,道歉並不是為了尋求原諒,而是因為他做錯了事情,所以要道歉。
至於原不原諒,完全取決於對方,他從來沒有想過,用道歉賣慘的方式來強迫對方原諒自己。
薛霖這事更是這樣。
只會更加嚴格,不會稍有鬆懈。
但這就是柏寂野最怕的地方。
他怕祁影跟自己較勁,一頭鑽進固有思維,寧願困在裡面,困一輩子。
柏寂野越看,越覺得後怕,乾脆別過視線,儘量不去凝視祁影的眼睛。
但聲音沒辦法阻絕。
他聽到了祁影的理由。
是這麼多個副本以來,從未有過的完整全面,也許是他在進步,也許是因為……他就是當事人。
“首先,這雙繡花鞋是副本中的產物,所以原主人絕對不會是薛霖,因為在這個副本之中,已經存在著一個喬雨,二者不可得兼就是這麼個道理。”
“其次,現實世界裡,袁林笑死了,是喬雨親手埋葬的她,而在這個副本里,袁林笑依舊死在喬雨之前,但卻是被福利院裡的其他老師埋葬的。這裡足以說明,現實和副本存在著一定的出路。”
“至於這個出路……”祁影扭頭望向池穢,接著說,“池哥先前猜測過,是不是因為袁林笑為喬雨犧牲了自己。”
“我也贊同這種想法,並且認為,所謂的出路也許就是現實的袁林笑為喬雨犧牲了,而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