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湖賭場出來之後,安九霄好像剛出獄似的,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他這副樣子,江澄一邊掏出一塊手巾,一邊調笑道:“老安,你這副樣子我就看不懂了。”
“知道的,你是要和這安樂城第一美人共度春宵。”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被哪個母老虎抓去當壓寨女婿呢。”
“都結束了,這麼緊張做什麼?”
安九霄接過毛巾擦了擦,狼狽得像是剛打完一場硬仗。
要是換作平日,江澄敢這麼調笑他,他早就一腳踹到屁股上去了。
可這時候他卻只顧著喘息,麻木地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他一聲輕嘆:“我一看到這位寒姒姑娘,就覺得緊張,好像……好像……”
林燁瞥了他一眼:“好像自己對她做過什麼虧心事?”
“對!”
安九霄想都沒想就應了一句,可抬起頭來卻發現林燁和江澄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立馬品味出了不對勁,趕緊指天發誓:“可是我沒有啊!”
“我十四歲就進了七玄宗,在山門裡待著就沒怎麼出來過,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城門口了。”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
招惹過任何女人,連同門的師妹都沒調戲過!”
林燁和江澄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這兩人對視了一眼,笑了笑沒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我說的是真話啊!我和這個寒姒真的不認識!”
安九霄急於撇清干係,抓著二人連忙解釋。
林燁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安,其實你不必對我們解釋,我們信不信無所謂,你自己信了就成。”
“是啊。”江澄拍了拍他另外一邊肩膀:“你和我們說有啥用呢,我們看到她又不緊張。”
“行了,先回去吧。”
林燁一招呼,二人便肩並肩地往暖香閣走,壓根沒有把安九霄的解釋聽進去的樣子。
“不是、你們聽我說啊,我真的和她沒關係啊!”
“知道了知道了,沒關係。”
“真的沒有,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我們有不信麼?我們很相信你啊!”
“你們……算了,我懶得解釋了……”
幾個人走遠,龍湖賭場樓上,一間包廂內的目光也收了回去。
外面燈火通明,屋子裡卻只點了一站簡單的燭火。
而
寒姒就站在明暗的交界處,面無表情地看著走遠的一行三人,臉上無悲無喜。
掌櫃的站在不遠處,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您真的要……”
寒姒頭也沒回,冷冷道:“這是我龍湖賭場的規矩,你莫非要我壞了規矩不成?你該知道,在我安樂城內,最講究的就是一個規矩。”
“別忘了,城主說過,若是沒有規矩束縛,安樂城不會是如今的安樂城。”
掌櫃的連連點頭,但臉上還是十分焦灼:“規矩是規矩,可姑娘您畢竟是城主的人,若是讓城主知道了,只怕……”
“怕什麼?”
寒姒回過頭來,一雙狐狸眼此刻亮起了淡淡的綠色。
明明在龍湖賭場的壓制下,無論是仙力還是妖氣,都會被暫時壓制才對。
可從寒姒的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妖氣。
三條赤紅色的狐尾形成了一道虛影,出現在了其身後。
此時的她和剛才氣質截然不同,明明還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但一身的妖氣卻肆意磅礴,濃烈的殺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掌櫃的一個激靈,立刻跪了下來:“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小的只是為姑娘擔心,若
是城主追究下來……”
他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地上,冷汗出了一身。
同樣站在一個房間裡,寒姒身上妖氣磅礴,可他卻是一絲一毫的仙力都無法施展。
在如此強大的妖氣面前,掌櫃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沒有人知道寒姒是如何掌控妖氣的,但若是林燁等人在此,便會體會出不同的味道來。
既然這寒姒是有妖氣在身的,哪怕她賭術不過關,想要在搖骰子的時候搖出一個想要的結果根本不在話下。
也就是說,她是故意輸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