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沈煜蹙眉，眼底閃過驚恐。
愣神後，他才猩紅了一雙眼，惡狠狠道：“先生，您什麼意思？”
“我信任您，只因為您是穆老帶來的人，你現在卻嘲諷我？”
“實在是，令人失望。”
朱沈煜裝作悲傷地嘆口氣，“先生，治不好，我也不會怪罪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葉言剛才說的話，其實是在為他的醫術淺薄打掩飾。
說完，朱沈煜還背過身，一副不願意看葉言的樣子。
老拐一愣。
他下意識道：“小煜，別發火，聽少……聽醫生說完話，再下定論。”
他雖然相信朱沈煜，可一對比，葉言更讓他心甘情願的信任、臣服。
他一直都知道，葉言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少爺，在凌雲山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什麼架子，品行在九位主子的教導下，絕對不差。
因此，他相信葉言。
同時對於朱沈煜，眼底也有了探究的意思。
葉言不說，他還沒往其他方面想——剛知道葉言是醫生時，朱沈煜為什麼不問問他的身份、經驗，直接把他領入屋子，像是非常信任他一般。
可他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面。
但，如果朱沈煜一開始就不在意朱三的病情和死活……
那麼，一切都可以
解釋通了。
聽了老拐的話，朱沈煜不可思議地瞪圓雙眼，眸中閃過陰狠。
深吸氣，他才冷冷道：“穆老，您和我爺爺感情深厚，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我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一個庸醫說話！”
庸醫。
這是要給葉言扣帽子了。
葉言也不著急，雙手環胸，淡淡道：“薰香還挺好聞，就是，其中什麼有苦澀的味道呢？”
“是香料原本就有的味道？還是……”他刻意頓了頓，欣賞朱沈煜微微僵硬的後背，勾唇繼續道：“有人，往裡面加了不好的東西？”
“比如說，慢性毒藥。”
這下，朱沈煜瞬間覺得手腳冰涼，連心跳都抑制不住地加快。
老拐也是一驚。
慢性毒藥？
少爺的意思是，朱沈煜給他親爺爺，下了慢性毒藥？
他也不想相信的。
可身為習武之人，他的聽力好到一定程度，也在葉言說完話後，第一時間聽到朱沈煜加快的心跳聲。
他在緊張什麼呢？
如此，老拐再不懷疑，都是腦子進水了。
思考間，朱沈煜猛然轉身。
他眸中充斥著憤怒。
倒真像是一個被冤枉的孩子，要悲憤地訴說冤情。
“庸醫，你汙衊我？你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我給爺
爺下了慢性毒藥嗎？”
“可他是我爺爺，又不是我的仇人，我為什麼要傷害他？連動機都沒有，你少胡說八道，在這汙衊我的清白。”
他胸腔上下浮動，真像是生了大氣，委屈難以訴說。
葉言挑眉。
不撞南牆不死心是吧？
好活。
“動機嗎？很簡單。”葉言隨手拉過一個椅子，悠哉悠哉地坐在上方，淡淡開口道：“因為，你想要朱三手上的圖紙，亦或者，是頂尖武器所藏匿的位置。”
朱沈煜背後發涼。
眼前這個庸醫，他怎麼知道？
欣賞過朱沈煜眸中的震驚之色，葉言繼續道：“你當初和家主之位，僅一步之遙，放棄位置，不。”
葉言搖搖頭。
“準確來說，是假意放棄位置，是為了跟在朱三身邊，在他活著的時候找到圖紙的位置。”
“可惜，你沒有得逞。”
朱三半輩子的心血，怎麼可能輕易交付。
再說，精明的老爺子，估計也察覺到，朱沈煜有不對勁的地方了吧？
“於是你想了其他的辦法，比如——先毒死你爺爺，再把你們住過的地方，翻個底朝天。”
至於朱沈煜為什麼不直接殺掉朱三，而是選擇透過慢性毒藥的手法，一點一點耐心地等待…
…
絕對不是他心軟。
葉言猜測，估計是朱三另外一個孫子的緣故，導致朱沈煜畏手畏腳。
又或者，是忌憚穆老。
一切都解釋通了。
聽完全部分析的老拐，手指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