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祁穆遠看清裡面的情形呢,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便是傳到了他的耳中。雖然有三年未見,但祁穆遠一刻也未曾忘記過上官蓮娘,更是對這聲音耳熟至極!
當下祁穆遠的面色便是大變,大步跑進石屋,看都不看一下,拎起邱玉畫的衣領就將邱玉畫狠狠地往後一砸!
“啊!”慘叫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卻是邱玉畫的。原來這石屋中佈滿刑具,祁穆遠這一砸好死不死的剛好把邱玉畫砸到了一根狼牙棒上!
狼牙棒穿透了邱玉畫的身體,原本姣好的少女身體,此刻已經千瘡百孔。在這樣的重傷之下,身嬌體貴的邱玉畫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便直接一命嗚呼,去閻王爺那裡報了到。
“蓮娘!”
不管邱玉畫現在如何,祁穆遠的滿腔心思都在上官蓮孃的身上。
祁穆遠本想將上官蓮娘攬入自己的懷裡,可是他剛準備動作,就看見了上官蓮娘鮮血淋漓的背,上面還掛著一把鐵梳。
身為一個將軍,祁穆遠對這個東西是再熟悉不過。這是梳刑專門用的器具!本應是木頭的梳子用鐵做了出來,約莫有一本書那麼大,梳齒間隔適當,尖端不是圓潤的,而是鋒利的!
這樣的鐵梳,只需在人的身上輕輕的一梳,保準扎進人的血肉之中。順著往下拉,鐵梳就會在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跡,血肉一條一條的,直接掛在上官蓮孃的背上,一碰就會掉落。
祁穆遠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拳頭,牙關緊咬。眼眶有些溫熱,氤氳著淚光。
他的妻子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蓮娘……”嘴唇顫了又顫,向來鐵血的祁穆遠,此刻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祁穆遠想要將那鐵梳拿下來,可又怕他一動,那些個肉條也會隨之掉落。
上官蓮娘吃力的抬起頭,看著面前戴著銀色面具的祁穆遠,努力揚起了一抹笑意:“你來了……”
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只不過三個字,卻已然讓上官蓮娘脫力,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腦袋垂下時輕微的動作,讓掛在上官蓮娘背上的鐵梳顫動了一下,上官蓮娘頓時皺起眉頭,昏迷了都還是呻吟一聲,想來那痛已經深入骨髓。
祁穆遠咬咬牙,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鐵梳從上官蓮娘身上摘落。而後便快速的為上官蓮娘撒上傷藥,藥物帶來的刺激又是讓上官蓮娘輕撥出聲。
如此一來,祁穆遠的動作就更輕了,生怕傷到上官蓮娘一絲一毫。
好不容易將上官蓮娘背上的傷上完了藥,祁穆遠不敢包紮,只能任由這張背暴露在空氣中。
視線落在鐵鏈的身上,祁穆遠更是黑了臉。有心想要快點將上官蓮娘帶走,可是祁穆遠又擔心他動作大了,會在砍斷鐵鏈的同時,讓上官蓮娘受到震動。
無法,祁穆遠只好尋了一根鐵絲,開始與鐵鎖做鬥爭。
人無完人,祁穆遠這雙手是拿刀的,眼下這細鐵絲便讓祁穆遠有些發難起來。顫抖的手給祁穆遠的開鎖過程增添了不少麻煩,但好在祁穆遠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眼疾手快的將鐵鎖開啟。
小心翼翼的抱著上官蓮孃的身子,祁穆遠不敢去碰上官蓮孃的背,只好以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將上官蓮娘抱起。
上官蓮娘肯定不會感到彆扭,只難為了祁穆遠的手彆著,動都不敢動。
沒有去看已經死透了的邱玉畫,祁穆遠抱著上官蓮娘就快速的離開。
出了暗室,外頭已經站了好些個侍衛打扮的人。這些都是祁穆遠帶來的,深入西蒼,他怎麼會不做準備?
看著地上的邱玉書,以及周覓的屍體,祁穆遠面色淡漠:“把邱玉書帶走,其餘的屍體直接處理了。來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讓赫連裕華將大夫準備好。”
說完這句話,祁穆遠不等侍衛們回答,徑直離去。
怕顛簸著上官蓮娘,祁穆遠即使想要快一些也不得不放慢步伐。故此他才會叫人先一步回去將大夫準備好。
在祁穆遠回途的過程中,侍衛們也按照吩咐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一刻鐘之後,京都一個偏僻的地方就開始冒起了陣陣的黑煙,因為這附近都沒有人,所以這火一直燒了兩個時辰,方才被侍衛滅了。
他們也不想滅的,只是這火竟是越燒越大,周圍又都是枯樹枯草的,他們不滅這整個西蒼京都都有燒起來的可能!
這要是西蒼京都燒起來了,那麼他們這些人也就不用回去了,說不準連祁穆遠都會受到牽連。
暫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