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淚順著眼角滑落,滴進了上官蓮孃的發裡。抬手想要摸摸祁穆遠的臉,可是手才剛剛伸出,祁穆遠就將其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大手包裹著小手,祁穆遠的手心滿是繭,可上官蓮娘並不覺得硌手,反而覺得溫暖得緊。就是這樣一個從邊關回來的粗野漢子,為她融化成了繞指柔,做了許多男子都不屑做的事情。
緊緊握著上官蓮孃的手,祁穆遠輕輕的將手移到了自己的臉上,讓上官蓮娘能夠毫不費力的摸到他的臉。
“我等你許久了,這一次,可不許再拋下我一個人睡覺做好夢了!”略帶撒嬌的口氣從祁穆遠嘴裡說出來,卻並不顯得怪異,反而讓人揪心得緊。至少,上官蓮娘便因為他的這句話呼吸猛的一滯。
察覺到上官蓮孃的異樣,祁穆遠心下一凜,當下便想說些什麼。只是還未等他開口,旁邊的金波寺主持就先坐不住了。
雖說他是修佛之人,可你們也不能這般的明晃晃的秀恩愛呀?他活了這麼多歲,還沒嘗過男女之情的滋味是什麼呢!
咳咳,金波寺主持輕咳兩聲,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
“先讓老衲為夫人把把脈吧。”金波寺主持的聲音很是平淡,可是祁穆遠和上官蓮娘卻還是不約而同的紅了臉。祁穆遠連忙將上官蓮孃的手遞至金波寺主持跟前,好似個毛頭小子一樣。
相處這麼久,金波寺主持還是第一次看見祁穆遠這番模樣,不禁便多看了幾眼。祁穆遠正了正臉色,那模樣倒是好笑得緊。
為上官蓮娘把了脈,金波寺主持也不欲在這裡當電燈泡,將上官蓮孃的情況說了便下了馬車,迎頭就撞上了神色焦急的赫連裕華。
“如何了?”迫不及待讓拉著金波寺主持的手,赫連裕華眼下哪裡還有一國太子的沉穩?
好在金波寺主持知曉他的心情,也沒有繞圈子,直言道:“施主不必焦慮,夫人一切安好,只需再養養,便可完全康復了。”
聞言,赫連裕華猛的鬆了一口氣,正欲闖進馬車裡一看究竟,卻被金波寺主持攔了下來。只見金波寺主持搖搖頭,雖是沒說什麼,但赫連裕華也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眉間不自覺的閃過一絲黯然,赫連裕華不得不歇了心思,轉身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時不時的就朝馬車看一眼。那望眼欲穿的樣子,就似望妻石一般,倒是可憐得緊。
原是,這說放下,也不是那般輕易就能放的啊!
好在有青離在身邊插科打諢,赫連裕華精神雖不振奮,但也好了許多。見此,金波寺主持也算是鬆了緊繃的神經,回到自己的馬車裡休息去了。
馬車之外,夜鴛一臉冰冷的站在馬車之前守著,雙眼銳利的看著四周的景象。之前是她的疏忽,才讓上官蓮娘遭了難,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漏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馬車內,金波寺主持的離去讓二人不禁又是紅了臉。但兩人都不是扭捏之人,只短暫的害羞之後,便是深情的望著對方。
祁穆遠坐在那裡,將上官蓮娘摟進自己的懷裡,那力道之大,似乎要將上官蓮娘直接揉進自己的身體。上官蓮娘雖是有些呼吸不過來,但她能感覺到祁穆遠的害怕與擔憂,便也十分的順從,享受著這失而復得的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蓮娘只覺自己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祁穆遠才漸漸的鬆開了她。只是祁穆遠依舊不讓她離開,讓她依偎在自己懷中。
“你可知這一次,我多害怕你就這樣睡過去,再也不理我了。蓮娘,答應我,永遠不要拋棄我,好嗎?”
聲音中帶了些哽咽,祁穆遠的雙眼溼潤,細密的胡茬紮在上官蓮孃的額頭上,有的卻不是不適,而是難言的溫暖。
輕輕的點頭,上官蓮娘從未覺得自己哪一刻有現在這樣軟弱過。眼淚無聲的滑下,打溼了祁穆遠胸前的衣裳。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上官蓮孃的聲音很輕,但祁穆遠依舊可以聽到。
憐愛的摸了摸上官蓮孃的頭髮,祁穆遠嘴角揚起了笑,神情也很是平和:“傻瓜,和我之間說什麼對不起?我是你的夫,就應該事事以你為先,這才是大丈夫所為嘛!”
故意曲解了大丈夫的意思,祁穆遠為了將上官蓮娘逗樂,也算是耗盡了腦汁。他哪裡會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這樣輕聲細語的,絞盡腦汁的去討好一個女人?
有的人,只要遇見了,便會認定彼此。
“穆遠,謝謝你。”
“你再這樣,我就得想點辦法堵住你的嘴了。”在上官蓮娘話音剛落